张海健立马起身,开启自己的汽车,将红点的定位输入高德,开始导航。
车子到了一处夜间大排档聚集地。
灯火辉煌的大街,一家又一家的小炒、小吃饭店,好多店家将桌子放在路边,把灯拉到室外。张海健想,梅思雨一直抵触去街边小店,说不卫生说地沟油,但她却会和情人一起到这里,吃不卫生的饭菜。
张海健一个店接着一个店找去,在一处挂满满天星的露天排挡上,找到了梅思雨和那个“啊娜多姿”的人。
一张小桌上,摆放着几个菜,他们喝着生啤,“啊娜多姿”说了什么,逗得梅思雨哈哈大笑,笑声像银铃,细碎穿透,滑过大声说话的人群,让张海健的面孔扭曲。
张海健不敢靠近他们,他走到最接近他们的地方,用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跑到离他们十多米的一个暗处,点了菜,坐下。
梅思雨和“啊娜多姿”坐了很久,生啤壶也换了三次。张海健却因酒驾不敢喝酒。有一刻,他想干脆离婚算了,一了百了。但他又想,就怎么算了,他要如何面对同事、朋友的眼光呢?他们将怎样说他呢?
他来,是来抓奸的,可现在奸情毕露,他又什么都不敢做。这种激愤而又害怕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很不男人。
张海健猛地站起身,决定不等他们了。他走向汽车,开向宾馆,并立即办理了退房手续,直接驾车离开了南溪。
南溪回滨江的路上,暗黑寂寥。
他把车子开到1oo码,12o码,14o码,16o码,直到车子开始飘荡。他自嘲地想,他就是妻子出轨的命,上一任妻子出轨了,这一任又重蹈覆侧,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回到滨江的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查找那个男人,他进入一个个行业网站,看他们的协会领导,看他们的新闻图片,终于,他锁定了一个人——迟子策,紫色金融的总经理。
他好像听梅思雨谈过他,滨江金融界的大亨。但他不知道他们其实早就是情人,在远远没有他的时候。
他想当然地认为,一定是梅思雨在投资中认识了他,并渐渐和他搞在了一起,也许是钱,也许是赚钱的机会,一定是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润滑油和推进器。
梅思雨从来不透露她投资的信息,像护犊子一样把她的投资化为禁区。
有几次,张海健想参与进来,故意问:“最近股票不行吧?”
梅思雨说:“不相干。”
张海健挥紧追不舍,“当心点总没错。”
梅思雨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当初,我们是订协议的,这些神不用你烦。”
“说这么严重干嘛?”
“我还不知道你,”梅思雨冷冷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我是不会让你把手伸进来的。”
“我又不懂。”
“懂也好,不懂也好,反正以后你别管。”
投资就是梅思雨的命。
现在,他把一张迟子策半身照放大,让照片充满整个屏幕。他死死看着这张从容微笑的脸,死死盯着这个有钱人,他在想,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