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健跟上,搓着双手,说:“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梅思雨摁了负一层,电梯开了,她走进去,张海健蔫蔫跟随着。
到了负一楼,梅思雨看也不看张海健,直接走向自己的汽车,摁了电子钥匙,坐进驾驶位。
这时,张海健才现他的车子还停在广场上,他说:“我的车在上面呢,回家再说吧。”
看着张海健慌乱焦急的模样,梅思雨心里涌上一股歉意。张海健错了吗?他是一个老实人,有老实人的执着和坚守,她难道又做错了吗?
一时,梅思雨特别希望在他们之间有一场坦诚的对话,痛快淋漓,直击本心,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心平气和的,找到一条彼此都能够接受的路,那怕是勉强的。
张海健垂头走向电梯。
梅思雨动汽车,眼泪夺眶而出。她抹了一把泪,开动汽车,缓慢地行进着。在出地下停车场的那刻,她停下车,用湿巾纸抹去脸上的泪迹,对着后视镜上了上了点妆。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往宜山别墅区。
此时的滨江,空街寂廖,驰入江滨大道后更是车稀人少,一边是城市鳞次的楼房,一边是水天一色的长江,车子滑过江滨大道,像是要划破漫漫的夜色。
回到家,张海健一个劲为今天的事道歉。
梅思雨说:“我们可以试着好好谈谈,像一对老朋友一样。”
张海健说:“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你不是已经出轨,就是在出轨的路上。”
梅思雨确实已经出轨了,她想说你说对了,但又说不出口。
张海健继续说:“夫妻之间,重要的是互信。我先不相信你,这本身就错了,打错特错,我向你道歉。”
梅思雨试探地说:“夫妻不过是同路人,过得顺心,同路一辈子,过得不顺心,就离分了。”
“我是不会离婚的,这个念头我不想,你也不要想。这种想法一旦滋生,会像野草疯长的。”
“我们两人闪婚,爱情基础本就薄弱,加上我们都离过婚,不相信也属正常,大家都不要勉强。”
张海健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你什么意思?”
“你别激动,我就是说说。说好的,要好好谈谈,最起码,要直面内心吧。”
张海健灼灼看着梅思雨,问道:“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婚姻后悔了。”
梅思雨不说话。
“问你话呢?”张海健急切大地问。
梅思雨埋着脑袋,低声说:“有点。”
一个常常的沉默,张海健爆了,“有点是多少?1o%,5o%,还是8o%。”
梅思雨不回应。
张海健接着说:“我早就看你不对了,原来你藏着这么个心思,我告诉你,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不可能。”
他不问后悔什么,为什么后悔,怎样弥补后悔的缺失,像一个护短的家长护着自己的孩子,就护着,没有理由。
梅思雨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还是夫妻,不能好好谈谈吗?”
张海健只是看着梅思雨,想从她的言行中寻找她出轨的蛛丝马迹,神思飘忽。
梅思雨说:“你怎么啦,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半天,张海健回应,“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都直面本心,好好谈谈。”
这次,张海健说得坚决,“我不想谈了,我要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