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源司也不闲着,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他打开冰箱,雾岛源司好似一米八的好奇宝宝,他凑过去,好像靠在及川彻肩膀上一样,但他的表情无知无觉,及川彻微微偏头,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但雾岛源司却像是故意逼近,他闻到雾岛源司身上的味道,唤醒很多的记忆,好似被冰块压抑的酒精又在血管里沸腾起来。
他忍无可忍,“别挡道。”
“噢。”
及川彻从里面拿出食材,把手表摘了,拿起菜刀时雾岛源司看见及川彻左手手腕内侧有青色的花纹,好像是刺青。
两人沉默着。
二十分钟后,熟悉的炒饭端上了桌。
“吃完睡觉——说到底,凭什么我就得做饭给你吃啊?”
雾岛源司无视及川彻的愤恨,开心地看着冒尖的炒饭,准备开吃之前,又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灰色礼盒,放到桌子上,推到对面的及川彻面前。
“给彻前辈的礼物。”
彻前辈?
及川彻听到这个新称呼微微愣怔,尤其是雾岛源司喊的时候还带着点撒娇,好像有小猫的爪子挠过掌心,他看向礼盒,有些惊讶,“了不起,还真是让你学到人情世故了。”
雾岛源司本来想说什么,吃了一勺炒饭,眼睛明显的一亮,很快低下头惊喜地看着饭,把要说什么全忘记了。
及川彻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随手拿起礼物盒,拆开丝带——
“啊!”及川彻小声惊呼,震惊道:“理查德米勒?!”
及川彻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诧异地抬头看着雾岛源司,对方吃着炒饭像是只仓鼠,完全不像能随意掏出上亿元买下一块表的富翁。
但雾岛源司就是能做到,他生命的宽度从来都在自己之上,他做什么都能成功,略施小计就能达成所有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强大、骄傲、永远饱受神明青睐——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他嫉妒着、憎恨着——但也热爱着。
“是送给彻前辈的。”雾岛源司嘴里带着米饭说道。
“你瞎花这个钱干什么……”及川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拿去退了,快点。”
“因为彻前辈喜欢嘛。”
“……”
雾岛源司放下碗,说道:“我想给彻前辈送礼物,但我们以前——那么久,我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然后就去问了宫,他说男人喜欢手表,我想你在ins上也晒过表,就买了。”
及川彻拿着礼盒的手紧了紧,克制住亲他这个笨蛋的冲动,说道:“那你买这么贵干嘛?——有这钱你在东京买套房不行吗?”
“买过了,大阪也买了——你要的话,都可以送给你。”
及川彻咬咬牙——可恶的有钱人,又输了。
及川彻偏过头,不想看雾岛源司,提醒他道:“我们——”
“我们已经结束了。”雾岛源司打断他,语气中听不出悲喜,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好像真的像他对及川彻说得那样。
他已经不爱他了。
及川彻沉默,雾岛源司又补充,道:“因为彻前辈对我很好,入钿教练也说了对吗,所以这块表是送给彻前辈的,是你以前对我好的报答。”
及川彻猛然抬起头,餐桌之上的顶灯昏聩,把他的眼睛照得更似琥珀般沉静,他的眼神里有怨怼,但只是一闪而过。
一亿日元买个心安理得,买个毫不亏欠,确实对大名鼎鼎日本代表雾岛选手来说很划算。
“我不要。”及川彻将手表放到桌上,推给他,“我没有对你很好,而且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