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皑咬了咬牙,心中发誓一定要解开此谜题。
墓壁两侧二层台之上以及葬具盖板之上,放置着陶豆、陶簋、陶壶、陶钵、陶盆、陶瓿等陶器。墓中小件陶器以陶纺轮最为常见,还有少量陶刀和陶饰件……
墓中的青铜器并不多,十分稀少,主要有鼎、簋、鬲、戈、刀、矛、镞、锛、凿、泡、鱼、贝、环、铃、针、饰件、当卢、马衔、马镳、节约、车辖、车軎等。
蚌贝器器类有蛤蜊、海贝、蚌泡、蚌圭、蚌鱼、蚌、蚌镞、蚌饰件等。
墓中骨器也比较少,有纺轮、镞、簪、梳、饰件、卜骨等。
曹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沿着主道,来到了墓主的栖身之地。
一双棺木赫然映入眼帘。
其中一只棺木包着椁,而另外一只则没有。
有种直觉告诉曹皑,秘密就藏在这两具棺木之中!
出于对死者长辈的尊重,曹皑先在棺木前磕头跪拜。而后,他将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棺上面。
内力催动所裹挟起的劲风使得墓中尘土飞扬,曹皑一挥袖袍,那具棺木的棺盖便移向一旁。
棺中墓主人尸体早已腐朽,只余下一具干枯的骸骨。
此刻这具尸骨正头朝北方,静静仰卧于棺椁之中。
这便是当年弱冠统虎豹,名满天下的大统领曹纯。曹皑一时不禁有些恍惚。人生数十年匆匆而过,即便生前如何声名显赫,百年之后也不免化为一黄土矣!
墓主人的双手此刻正合抱髋骨之上,已然化为枯骨的双手中仍自握着三尺青锋,可见大统领至死之时,仍不忘长剑卫国!
这具棺中,明显是子和大统领的骸骨,那么
秘密定然隐藏在旁边另一具棺椁之中!
曹皑蓦然拂袖,墓中再次尘土大作。
棺盖霎那间移向一旁,一只剑鞘赫然映入曹皑眼帘。
曹皑取出剑鞘,端详了半晌,似是有所发现,他口中轻轻道了一句:“得罪了。”
霎那间,剑鞘碎裂,化为齑粉,而一卷羊皮自其中落了出来。
洛阳。
天气已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城中各处角落中的积雪也开始融化,屋内的炉火却依旧旺盛。
昌陵乡侯府。
府中的主人,也已经习惯了这形同软禁的生活,只是每日自顾自的编纂书册,写着自己那卷名为《夏侯子》的集子。
他也已经习惯了这孤独的感觉。
这种感觉,残酷而又让人清醒。
“君侯”老人的声音早已沙哑,当年挺拔的身形也已然变得佝偻,他来到堂内,给屋中火炉内填了几块兽炭,他知道主人自小便有些畏寒:“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
夏侯玄抬眼,和煦的朝着老人一笑:“我知道了,顾叔,您也早些休息。”
“哎哎”老人用慈祥的笑了笑。
“对了,顾叔。”夏侯玄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将笔搁置在架上,问顾霆道:“阿摩呢,怎么这两日我都没有见着它?”
老人神色微微一变,他低头道:“君侯,阿摩一向喜欢玩雪,兴许是这几日外面的雪大,它跑出去玩儿了呢,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老人知道,那阿摩来到府上以后,已然过了二十余载,也该是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而据说每只犬即将要逝去的时候,都会自己找一个无人的静谧之地,安详的死去。
阿摩,自然也不能例外。
夏侯玄似是想起了当年少年时在江陵江边的那个夜晚。
往事依稀。
【当年的江陵郊野,月华如水,映照着江波,更是绝美无比。
尚是少年的夏侯玄掬起一捧清水,美美的喝了一口,他用沾湿的手抚摸着小犬的额头和小耳朵,小白马也悠闲的舔舐着江面。
“你们说,给你们起什么名字好呢”夏侯玄喃喃道:“‘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有了。”
夏侯玄笑道:“就唤马儿叫做白雀,唤狗儿叫做阿摩。真好。”
夜幕越来越幽深,‘白雀’依旧温驯的舔舐着少年的面颊,‘阿摩’也静静地在少年怀中打着,月光,也是越来越柔和了。】
“哦,我知道了”夏侯玄站起身来,背转过身,不禁已然湿了眼眶。
在这个夜晚,大狗阿摩再也没有醒过来,它脖颈间的玄铁铃铛依旧在冬风中“叮当”作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