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妈妈忍不住浑身哆嗦。
又一会,一个打扮得和她一模一样,五官也一样的人从武安君身后冒出头来,腰肢轻甩,一把团扇摇来摇去,冲她眨了眨眼,那张徐娘半老的脸硬是让人看出俏皮。
妈妈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
“这点胆量,嘁。”扮成老鸨的姜纨白了她一眼。
那鸿图:“开始行动。”。
夜幕来临,良月阁亮起红灯,嬉闹照旧,美人如故。
空气中却弥漫着肃杀之气。
没有惊动原有的客人,兵马司的人今夜只凭栏喝酒,就算美人投怀送抱也无动于衷,一双眼睛只看向夜幕下的亭台楼阁。
扮作富家翁的叶佳瑜和曹文翰刚踏进良月阁就感受到不太寻常的气场,那些眼睛扫射在两人身上时让人感到不适,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安阳夫人失踪的事他们两个就是知情人之一,两人先后借某些同僚的引荐进了内围,照面后知道对方的目的和自己一致便一起行动了,他们混进来的这几天一直在花钱,今天才被允许换到更大的院落玩耍。
本想一点点查清内围的情况,但今晚似乎很不对劲。
曹文翰:“叶兄如何看?”
其实他心中已有猜测。
不是武安君来了,就是他二人暴露了。
一好一坏,但也不能将希望全然放在那鸿图身上,也为了这几日的功夫不白费他觉得还要继续。
好在叶佳瑜和他想的一样。
他掩唇轻咳,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走一步看一步。”。
良月阁,离特殊区一墙之隔的地方,林枭和混进来的兵马司同僚行走在各个隐蔽处,见到可疑的同党抓,遇到通风报信的杀,不巧撞上毒虫毒蛊的则撒药……
若还有冒死预警的也不怕。
这一次,哪怕弄出动静,车寿也跑不掉了。
不过林枭还是想尽量不给车寿反应过来的机会。
车寿思考了一整天,五毒蛊也越来越不爱动,大的还会晃晃腿,小的已经彻底不动了。
他将虫重新送回体内,开始思考不对劲的地方,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开始闻到的奇怪味道上。
他满屋子找手帕想捂住口鼻。
没有。
梓桑有,于是递了过去。
车寿看着那方从药包取出来的锦帕,迟迟没有接,甚至会下意识屏住呼吸怕上面有迷药。
他也不愿意去看梓桑。
一天过去,再多的疑虑焦躁都会找到出口,就如他早就有了怀疑的对象。
他此刻是了然的,恍惚的,也是悲戚的。
说不出什么滋味最多,他只觉心口被豁开一个大洞,始作俑者一直往里面撒盐,疼,疼得发胀。
良久。
“是你做的。”
他最终还是将锦帕拿在了手上,环视四周也看向梓桑。
普天之下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出克制蛊虫办法的,不做他想,只有眼前这个人。
所以,“是什么药,能使蛊虫安眠的药你又是从哪得来?我究竟输在哪一刻?”
所有所有的疑问最终化为一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吗?”
梓桑看着他,强大的同理心让她能感受到车寿身上的无助。
枭雄最后的啸声本就自带苍凉。
而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个bug,就算赢了也感到胜之不武,所以没什么可开心的。
“束手就擒吧。”她说,“没有了五毒蛊,你也只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了。”
车寿摇摇头,他不会束手就擒,生来就不会,他伸手虚空点在梓桑发红的眼眶上,“胜利者的眼泪就如同你这个人一样,虚情假意。”
梓桑撇开头。
心说,拿眼泪敬你就收着吧,一会有人拿枪劈你看你怎么办。
她还想到某些热血漫,反派和主角对峙的场景,这时候一般都有战后总结:对反派最后的审判。
于是她说:“你本可以体面地死去,却要强求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机关算尽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可以带你回刑狱留你全尸。”
可听了她的话,车寿只露出古怪的神情,关注点完全和她不一样。
“你果然和那鸿图关系匪浅。”他开始围着梓桑打转,似乎想将她全身都看透。
梓桑退后一步,车寿反手锁住她,将她拉入怀中。
“你想错了。”车寿贴着她耳朵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