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人胆大包天到不明白Omega对于这一整栋楼身强体壮的正处于躁动青春期的Alpha而言是一种多大的诱惑么?
就算是为了刺激,也不该把自己的Omega伴侣置身在这样的危险下。
更何况,战斗系对学生有着诸多规定约束,其中就包括绝不允许带Omega进入战斗系管辖区域。
“味道很淡,他们已经离开了。”钟离曜目光沉沉,“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凌奈抬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种气味,我不是第一次闻到了。”钟离曜看向凌奈。
闪电骤然划破夜空,照亮贵族男校内大片的树林绿植以及建筑物。
战斗系宿舍坐落在学院的高点,刹那的光亮里俯瞰视野一览无余。
凌奈看见了树林枝叶间躲雨的黑尾鸟类,也看见了远处商学院猎猎作响飘在半空的旗帜。
“想搞清楚这事儿?”凌奈挑眉,带着点促狭的目光看向钟离曜。
钟离曜直接承认了:“。。。是。”
他一向是个有探究精神的人,对他感兴趣的时候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凌奈蓦地笑起来,痞气的脸因那率真笑容显得多了几分稚气,看得钟离曜心跳加速,一时之间无法挪开自己的目光。
钟离曜似乎从来没见过凌奈这么笑。
凌奈的笑可以是嘲讽的,可以是傲慢的,可以是敷衍的。
可很少这样,像是发自内心的,像凌奈本人一样的,可爱的笑。
真好看,不论怎么看。。。都很好看。
凌奈兀自笑了一阵,才说:“等我五分钟,我们去找那味道往哪儿去了,怎么样?”
他抬起头时才发现钟离曜疏离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脸上,幽深玄黑的眸子似乎要把自己盯出两个洞来似的。
凌奈的笑容收起,不明所以问:“看着我干嘛。”
难道是他刚才。。。笑得太傻?
“。。。好。”钟离曜点头,看着离自己咫尺距离的Alpha又变回往日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痞酷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可惜。
而凌奈转身往回走:“我回去换个衣服,把头发吹干。”
钟离曜瞥见他抬手揉了揉脸颊,却不知他此时心中想的是:以后绝对不能笑得这么傻了,免得平白被钟离曜笑话。
***
街灯投下昏黄的光晕,雨丝在灯光下闪着银光,如无数细针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编织着夜的静谧。
高大身影自雨幕里缓缓行来,坚硬质地的皮靴落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逐级而上,在屋檐下抖落雨伞上的水珠,水滴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走近校医室这栋建筑的时候,塔利亚就感觉事情不妙。
除了朗姆和蜜桃的味道,空气里多了一股更加蛮横、也更加危险的气味。
哼哧哼哧干了一整夜体力活,犁地犁得满脸傻笑的塔利亚重返校医室,人却傻了。
“这里怎么一股闻哥的味道!”塔利亚甚至不敢多吸两口。
他怕自己因为顶不住闻行屿信息素直接晕过去。
下雨天又是半夜,塔利亚本以为就算安顿好赫克托尔再过来处理校医室的混乱现场也来得及,可此时发现闻行屿那不仅是刺鼻的信息素气味已经盖过自己和赫克托尔的信息素时,霎时间汗流浃背了。
闻行屿怎么会半夜跑到校医室来?
难道。。。他闻到自己和赫克托尔的味道了?!
这里一片狼藉,闻行屿肯定发现了!
塔利亚的心跳加速,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一身黑衣的冷峻男人走进校医室时戏谑挑眉,再随手打开窗户通风的散漫模样。
窗户大开着,任由铺天盖地雨水顺着狂风涌入,细密雨珠洒在浅色木制地板上,也将床单的一片狼藉重新浸润。
但塔利亚即使才入学两个月,也明白闻行屿散漫外表下并非如此。
如果闻行屿铁了心要清退赫克托尔,那他们就都完了!
如果闻行屿上报战斗系和学校,那赫克托尔绝对会被赶走的!
塔利亚快速收拾完校医室,将床单换好,又将各种凌乱痕迹抹去,立刻开始拨打闻行屿的电话。
他脖子上仍有许多暧昧的红肿与咬痕,此时却都无暇顾及。
电话“嘟嘟”地响了许久,依旧无人接听。
塔利亚顾不上太多,满心想着要赶在天亮之前劝说闻行屿,便立刻向闻行屿的住处赶去。
他知道闻行屿住在哪里,就在粉月季花墙旁边那栋房子!
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向闻行屿说明,相信闻行屿不会这么冷酷的!
***
暖黄灯光照亮围绕院落的木制围墙以及满墙的粉色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