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溪月拒绝去医院,陆宴打给家庭医生,得到可能是地下室长期没有通风缺氧造成的回答时,才稍微心安了些。
“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放松心情,不要给自己压力。”陆宴说。
回到家,陆宴坚持要抱着溪月上楼,把她安置在床上。
他没去公司,在家里守了她一天。
晚上,又耐心哄着她入睡。
夜里,陆宴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拿起来迅速挂断电话。
隔了一会儿,消息接二连三地进来。
陆宴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十分钟后,他起身,看了看熟睡的溪月,穿上外套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溪月睁开眼睛。
她起身,光着脚走向阳台。
不远处,停着一辆法拉利,庄楚霜一身红裙在黑夜里也耀眼张扬。
陆宴刚一走近,她就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吻他。
陆宴似乎骂了句什么,将她推开。
庄楚霜贴近,再次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去亲他的唇。
几次三番。
陆宴忽然发狠一把将她推按在车门上,近乎粗暴地掐住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两人势均力敌,难舍难分。
庄楚霜百忙中伸手去解陆宴的皮带,陆宴反扭住她的两只胳膊推至头顶,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随后上车。
车子开远。
溪月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全身的血液也慢慢冷下来。
良久,她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那头倒是很快接起来,林斓声音不悦,又透着紧张:“怎么这时候打来?是不是阿宴出了什么事?”
“您之前的提议……我同意。”溪月轻声说。
十年羁绊,终于梦醒。法拉利在深夜空旷的车道风驰电掣。
陆宴裤子拉链开着,庄楚霜伸手去摸,陆宴猛地踩了脚油门,拽开她手。
“你疯够了没!”
庄楚霜舔着下唇被咬出的血笑:“比起十年前乖乖仔的样子,我更喜欢现在粗暴的你欸。”
“不过,还是好怀念你那时纯情的处男模样啊,只是动动手指都让它……”她的手再度覆上去。
陆宴咬牙:“十年前玩我一次,你就出国,庄楚霜……你好的很!”
“那我现在补偿回来嘛,生日那天,我不是让你很舒服吗?”庄楚霜咯咯笑,“我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越大越保守了,临门一脚,宁可自己去浴室解决也不让我帮你。你是在为林溪月守贞吗哈哈哈……”
陆宴脸色冷下来,声音也冷:“楚霜,凡事有个度。你如果敢闹到溪月面前去……”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已经知道了呢?”
车子猛刹,庄楚霜不防,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车子直接停在路中,陆宴看过来的目光刀子般冷利。
庄楚霜被他盯了半晌,红了眼圈。
“林溪月还真是好命呀。这样的身份都能被陆家接受。当初我爸还没死呢,庄家只是走下坡路了,你妈都觉得我不配跟你在一起,急吼吼地赶我出国。”
陆宴意外。
“不信?”庄楚霜挑眉,“她当然没有明说。可她拿着那么好的条件给庄家,我当然只有走了。”
楚霜叹一口气:“阿宴,你真觉得我是没感情的空心人吗,你当初画给我的那幅画我一直珍藏着呢,每次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想你那时为我画画时痴迷的眼神,想它在我手里绽放的样子……”
陆宴扯开她作乱的手,长长呼出一口气:“楚霜,十年了,我依然分不清你哪句真话哪句假话。你回英国去吧,我保你这辈子生活无忧。”
庄楚霜勾了勾唇角,眼神意味不明,“你是在赶我走吗?”
……
“哇!师姐你是想卷死我们吗?这才几点?”郑澐推开实验室的门,大呼小叫。
溪月透过玻璃试管看一眼他,将试管扔进水池,吩咐:“没事就把试管都刷了。”
郑澐一看池子里一堆的器皿,眉毛挑的老高:“你不会昨天晚上就在实验室吧!”
见溪月不理他,郑澐好脾气地走到水池旁开始洗涮。
“明明是同龄人,我却得叫你师姐。你是跳过两级吗?怎么这么聪明?”
“我不聪明,只是读书比较厉害。”溪月神色淡淡。
从十四岁到陆家,她的人生中就只有两件事:念书和照顾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