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背上,粉色鞭痕纵横。
【阿宴越来越能给人惊喜了】。“确定要退出这个项目吗?林溪月,你是我这批弟子中最看好的一个。”
“抱歉老师,因为我私人的原因给您添麻烦了。手上的资料我会在月底之前整理出来。”溪月深深给导师鞠了个躬。
导师叹了口气:“早前听说你是陆家的人的时候,我是不想收的。很多普通人穷尽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在你们这些阶层的人眼里根本无足轻重,轻易就能放弃。后来你找到我,给我看你发表的论文,讲你的志向与决心。我被打动了收下你。之前你的表现也一直让我庆幸我没看走眼,谁知到头来……”
溪月头垂的更低。
从导师教室出来,溪月走安全通道下楼,走了几级,咬得酸疼的牙关松开,没忍住眼泪流出来。
她住在陆家,被陆家资助上学,可实际上她从来不是陆家人。就连陆家的保姆都心知肚明这一点。
她不在乎这个。
她一直拼命念书,她穷尽努力得到这个机会,她当初所说的志向与决心都无比诚恳。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在意。
“我说怎么有骨碌碌的声音呢?原来是有人掉了金豆子。”幽幽的男声在楼道里响起,郑澐站在下一层楼口处仰头看向溪月。
溪月没说话,就那样含着眼泪看过去。
郑澐愣了一下,踩着阶梯上来,“师姐……出什么事了?”
他试探性地抬手,溪月没动。
郑澐的手贴上她的脸颊,屈指抹掉她眼角的泪水。
可溪月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潮水,怎么都抹不完。
郑澐索性将她按进怀里,泪水很快浸透衬衫,凉凉的贴在胸口的皮肤上。
郑澐喉结滚动,想开口说什么。
溪月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在空旷的楼道里像催人的符咒。
溪月推开他,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出了楼梯口,溪月拿出手机,看见“林斓”,她迅速恢复了冷静,接起电话。
“我到海城了,下午来老房子这边找我。”林斓说完,又补上一句:“你一个人来。”
就算林斓不说,溪月也清楚,这事要背着陆宴。
傍晚,溪月在陆家的老宅子里见到林斓。
溪月当初来陆家的第三年,林斓跟陆宴的父亲离婚了,之后就去了国外定居,这间老宅子属于林斓,也一直空着。
这些年,林斓就回来过一次。在得知她和陆宴在一起后。
溪月记得,那天也是在这屋子里,林斓怒气冲冲斥责她忘恩负义,不自量力,诘问她怎么敢勾引陆宴,让她滚出陆家。
怒到顶点时,林斓扬手要打溪月,陆宴站了出来,受了她一耳光。
林斓是使了全力,当时陆宴的脸就肿了起来,林斓也呆住。
陆宴一字一句告诉她:“小溪就是我的命,你要想拿走我的命,你就让她走。”
溪月的鼻子有些酸,她掐了掐手心,让自己不要再回望过去。
林斓再见着溪月,也依然没什么好气,带去书房,直接拿了文件出来让她签。
“名和面子我可以给足你,但我的财产你就别想了,我死了也只会留给阿宴。”
溪月没想过要林斓的财产,她匆匆看了几眼文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说结婚对象你自己有,你找了什么人?”林斓收起文件问。
溪月张口正要说话,书房被突然被撞开,陆宴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你找小溪要做什么?”陆宴拉起溪月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林斓。
“见你妈第一面你就只有这句话说?”林斓气结。
陆宴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脸色愈发难看:“这是什么?你逼她签了什么?”
溪月的心提了起来。林斓淡定推过去:“我送了栋房子给她。”
陆宴看清最上面一页,确实是一份别墅的赠予协议,他仍有些迟疑。
“房子我会送她,我有的都是她的。”
林斓冷笑:“你以为你现在所拥有的都真正属于你吗?陆廷振还在医院半死不活躺着呢!你最好祈祷他多活一段时间,谁知道他到底在遗嘱里给他外面那个杂种留了什么?阿宴,陆氏还没有真正在你掌握中,你要清楚这一点。”
“这事我们以后再谈。”陆宴皱眉,拉起溪月:“我们走。”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问林斓:“你这次在海城待多久?我跟小溪下个月就办婚礼了,你能参加是最好,不愿意也不强求。”
林斓冷哼了一声。
陆宴目光再次扫过那一叠文件,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溪月扯扯他的手:“走吧。”
不会有什么婚礼了。
在那叠文件的最下面,是林斓正式收她为养女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