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之前只是住在陆家,而现在,她成了林斓写在户口上的养女,成了跟陆宴名义上法律上真正的兄妹。
他们绝不可能结婚了。
看似成了亲人,实则一刀两断。
溪月弯了弯唇角,眼里却有了蒙蒙雾气。
“我妈没为难你吧?我下午才听说她回国了。”陆宴说。
“没有。”
“小溪,别担心,有我在。”陆宴使劲握着她的手。
车厢里,离的近了,溪月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大概是来的太匆忙,他没来得及整理,衣领上还有一抹淡红唇膏印。
溪月望向窗外:“送我去学校吧。最近我住学校宿舍。”
“最近课业怎么这么忙?”陆宴皱眉,“教授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他摩挲着她手指上那枚戒指:“你最近瘦了好多,戒指戴着都晃了。”
溪月转头看向他:“没有你忙,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加班。”
陆宴眼神飘忽了一下,“公司……有些事情,我想赶着处理完,好空出时间婚礼后陪你去度蜜月。”
溪月不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校门口,溪月下车,陆宴要陪她进去,放在中控台的手机震动起来,溪月一眼看到楚霜的名字。
她一言不发地关上车门,陆宴掐掉手机,从车里跟出来,用力抱住她。
“楚霜过段时间要回英国了,只是想约大家伙聚一聚。”
“嗯,我知道了。”溪月点点头。
“她……以后不会回来了。”陆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补上这一句。
在刚刚溪月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感到没来由的心慌,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滋长。
“好。”溪月仍然是点头。
“小溪,抱我一下。”陆宴祈求。
溪月伸出胳膊,用力地搂住他的背脊,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再见,陆宴。”
那日之后,一连十多天,两人都没再见过面。
溪月将手上的研究资料全部整理完毕,交付给了教授。
然后回了趟家,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
通过做饭阿姨,溪月得知陆宴这些天也没回来过。
傍晚时,天空起了惊雷,暴雨突然而至。
溪月把自己这些年的一些证书打包进行李箱里,手机嗡嗡作响。
溪月拿起来,吃了一惊。
【小溪,我在画室,我喘不过气,动不了】
陆宴曾经抑郁症严重的时候,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但他已经很多年没发过了。
溪月电话打过去,却无法接通。
她翻出家里的药箱,拿了几种药后匆匆出门。
暴雨加剧了高峰期的堵塞,从车前窗看出去全是雨幕。
最终,出租车卡死在了临近陆宴那栋别墅三公里地方的高架上。
溪月心急如焚,推开车门,在暴雨中前行。
终于到达时,整个人里里外外都已湿透。
陆宴上次带她来时录了她的指纹,溪月按开锁就往地下室跑去。
鞋子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画室的门虚掩着,没有关死。
在手要触上门板的一刻,溪月忽然心头闪过一阵莫名的恐慌。
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下一秒,手指已经触上,虚掩的门露出更大的缝隙来。
看清门内的情景,溪月脑子里轰然一声。
庄楚霜全身赤裸仰靠着巨大的立式画板,红唇雪肤。
陆宴拿着油彩笔在她身上一点点作画。
点到关键处,女人张唇吟哼,她勾下他的脖子。
陆宴用力覆上,背脊上的深色刺青纹路虬结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