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两边的人频繁接触,谈判谈了十几轮。
陆宴没再单独来过医院,郑澐在一个月后出院。
他出院的当天,林斓从牢里出来。
次日,陆氏对外宣布了陆廷振的死讯,同时公布了遗嘱。
遗嘱里公开了郑澐陆家二儿子的身份,获得大量股份赠予,占比仅次于陆宴,成为陆氏的第二大股东。
到此,陆氏似乎以某种表面和平的方式,完成了平稳过渡。
一周后,在溪月打算离开海城时接到了林斓的电话,邀她出席家庭聚会。
“你好歹是我名义上的养女,总得尽一尽你的孝心。”
溪月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对于林澜,她始终觉得欠着一份情。“凭什么要给那个杂种股份!我们做了那么多,连你的婚姻都赔出去了,走到这一步,既然改了遗嘱就改个彻底!我宁可死在里面,也不想你拿这个作交换!”林斓在家大发脾气。
每一次想到陆宴竟然让出去股份就让她愤恨不已。
“你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陆宴耐着性子安抚她:“妈,我没别的亲人了。”
林斓却说:“你怎么没亲人,林溪月是我养女,就是你妹妹。明天宴会我叫了她来,她吃我林家陆家那么多年饭,总得报答报答吧?”
陆宴的脸沉下来:“这所有的事都跟小溪无关,别把她扯进来。”
林斓冷哼:“她现在居然跟那个杂种混在一起,简直要气死我。明天你跟她说,别做白眼狼,以后那边有什么动静提早过来报信。”
陆宴沉默不语,他不会让溪月被牵扯进来,却又期盼明天见到她。
次日,溪月到场时,庄楚霜刻意在门口迎她。
烈焰红唇,依旧美得明艳张扬。
“小溪来了,我和阿宴的婚礼你没来参加,真让人遗憾呢。”庄楚霜握住溪月的一只手,姿态亲昵。
溪月却感觉仿佛被湿冷的蛇缠住,让人不适。
她抽出手。
“说起来,你得叫我一声嫂子呢。”庄楚霜弯唇,眯起眼:“叫来听听?”
“楚霜!”陆宴从门内匆匆走出,看向庄楚霜的眼神带着警告。
“呵!”庄楚霜冷笑:“她是妈的养女,你的妹妹,叫我嫂子有什么问题?”
来往的宾客已经有人不断看向这边。
“溪月是作为我的未婚妻身份来这里的。”溪月的肩上搭上一只手,郑澐从后面走来,揽住了她。
他瞥一眼陆宴和庄楚霜,“我都没认这个哥呢,她叫什么嫂子!”
这次的宴会是陆廷振去世,陆氏重组后,首次公开举行的宴会,作为“陆家人”的郑澐也是众人重点关注对象。
他显然没打算演什么兄弟和睦,拉着溪月的手走了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陆宴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溪月的背影。
庄楚霜似笑非笑:“心疼吗?做梦都叫着名字的人,跟自己的死对头亲亲热热,未婚妻呀……你说她跟郑澐做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
“庄楚霜!”陆宴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承认他被庄楚霜最后一句话刺到了,几乎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
庄楚霜止不住冷笑。
宴会中途,溪月去洗手间。
不多会儿,庄楚霜跟了进来,关上了门。
“一年了啊,又见面了。林溪月,当初我还是小瞧你了,没了陆宴,反手又勾搭上一个郑澐。你们这种杂草一样的女人,还真是擅于抓住一切机会向上攀登呢。”
溪月洗了手,不想跟庄楚霜多说,要推门出去,庄楚霜堵在门口,点了支烟,红唇咬着,凑近:“那次在画室送你的那份大礼有意思吗?我看见你了,落汤鸡一样站在那儿,脸白的鬼似的。”
她笑了一声:“不瞒你说,那时候我挺有感觉的,一边看着眼巴巴来送药的你,一边是阿宴就埋在我的身体里,那天我们整晚都在做……”
溪月用力推开庄楚霜,“这么喜欢跟人分享床事,你怎么不去开直播呢?”
庄楚霜被甩在门板上,笑意不达眼底:“到底是有人撑腰了,口气都硬了。”
溪月走进大厅,还在微微发抖,每一次见庄楚霜都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她走到吧台旁取了杯酒,刚喝了一口被人拿下。
“别空腹喝酒,会胃疼。”陆宴蹙眉凝视着她。
溪月头疼,她后悔来这个宴会,一会儿是庄楚霜,一会儿是陆宴。
她四处探寻,想看林斓到底在哪里,询问完她找自己来干什么后就走。
陆宴却误以为她在找郑澐,心里一锥,但还是跟她解释:“郑澐被几个高层拉去谈事了,这会儿不在厅里。”
见溪月沉默不语,陆宴苦笑:“我不烦你了,小溪,别不开心。”
陆宴走后,溪月自己走到露台去吹了会儿风,有佣人过来:“林小姐,林夫人请您过去。”
溪月被佣人带上三楼,走到尽头的房间,佣人开了门。
溪月走进去,叫了一声:“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