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同志也是为了朝阳同志的新作?”
打完招呼,屋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静。
隔了几秒,还是谢大钧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动开口询问李小琳。
“是啊,我听人说朝阳的新作打算找杂志表……”
林朝阳连忙拦住了她,“小琳姐,我可没说过这话。”
李小琳笑着看向他,“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刘昕武连忙说道,看样子是打算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造成既定事实,让林朝阳百口莫辩。
“老刘你过分了啊!”
刘昕武狡辩道:“我说我们听说的,又没说是你说的。”
林朝阳:……
三人今天来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奔着《入殓师》来的。
这两年国内的文学杂志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这其中的原因是复杂的,但归结起来最大的原因有三。
其一是持续了十多年的文学热潮已经充分的消化了前些年人们所压抑的精神追求;
其二是各种娱乐形式的兴起让老百姓的业余生活变得越来越丰富,文学不再是重要选择;
其三是商业化浪潮正席卷全国,“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可不是一句空话,人们的关注重心正在生巨变。
杂志销量下滑,大家自然要想办法。
早几年,每逢林朝阳的作品表,相应杂志的销量必定大卖,一度在国内的文学期刊行业形成“林百万”现象。
以林朝阳作品的受欢迎程度,别管是哪家杂志拿到了他新作的表权,当期杂志大卖是必然,而且还会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杂志销量,好处巨大。
大家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并且都对这次的新作势在必得。
哪怕他们现在连小说内容都没看到呢,也不妨碍他们的笃定。
几人表现的虎视眈眈,本来林朝阳压根没有通过杂志表的想法,可他们这样兴师动众的上门,等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所以林朝阳干脆闭口不言。
“朝阳,咱们的关系就不用说了。你可是我们《人民文学》自家人,不说玉书这层关系,你还是我们的编委。”刘昕武说。
谢大钧见他打起了感情牌,连忙说道:“玉书同志现在也不在你们《人民文学》了吧?再说,给你们《人民文学》当编委有什么好处?光干活,不给钱。”
“不在了也是我们的战友。给《人民文学》当编委是荣誉,你以为这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刘昕武说着瞥了谢大钧一眼,仿佛他就是那个“想当的而当不上的”,尽显阴阳怪气。
“唉!”谢大钧叹了口气,“昕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当年也是我们《十月》的战友。”
在去《人民文学》之前,刘昕武一直在《十月》工作。
听着谢大钧的话,刘昕武脸上闪过一丝赧然,刚才火力全开,把自己都给反弹了。
正当他思忖着怎么应对谢大钧的话时,谢大钧开口了。
“朝阳,《人民文学》和《收获》都是咱们文学领域顶尖的杂志,其实你选择哪家都挺好。
不过我觉得,你的小说暌违几年在杂志上露面,还是应该给读者一些新鲜感,找个没合作过的杂志。”
好家伙,真茶啊!
在一旁看热闹的林朝阳忍不住了个弹幕。
今天来的这三家杂志里,《人民文学》和《收获》都表过他的小说,唯独《十月》没过,谢大钧这个角度找的也真是刁钻。
这会儿一直没说话的李小琳坐不住了。
“新鲜感不重要,重要的是杂志表为作品提供帮助。
朝阳,你跟我们《收获》也是老朋友了。
这次的小说,我们打算给你一期完。”
刘昕武抢话道:“一期完、头条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诚意。”
然后他又跟林朝阳说:“朝阳,那年《高山下的花环》本来你都答应给我了,结果硬是被部队给搅和黄了。”
谢大钧接话道:“是啊。当年本来是要给我们《十月》的,结果被《人民文学》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