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子。”眼看白子慕到了门口,季老先生及时喊了一声。
白子慕停下脚看向他:“怎么了?”
季老先生从桌子下头掏了封信出来,递过去:“赵掌柜让人送来给你的。”
白子慕拆了信封一看,其实也没啥,就是赵掌柜离开前同他说过,二十五那天回来,可今儿二十六了,也没见着人。
赵掌柜说是主家那边出了事,他要同着少爷忙,暂时回不来,便来信告知他一声。
白子慕趴到柜台上,看着季老先生,问道:“赵老头子说主家那边出事儿了,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原也就是好奇问问,毕竟季老先生天天上工,府城和平阳镇又隔得有些远,哪里能晓得。
谁知季老先生竟点了下头,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些,然后附在他耳边,神神秘秘的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听说是少爷在闹合离。”
“啊?”白子慕愣了一下:“真的假的啊?”
大周不比现代,现代姑娘离婚离了也就离了,反正是不愁嫁,而且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时代开明。
可大周不一样,这里最爱讲清白,名声大过命,合离的妇人、夫郎是很难再寻那好人家的,而且,传出去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好听。
因此少有那合离的,特别是富贵人家,特要面子。
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轻易离。
赵云澜竟还闹?
这不太像他的作风啊!
虽然他和赵云澜只见过一次面,但他觉得赵云澜性子挺温润的,又好说话,对方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赵云澜闹?
爬寡妇墙头被现了?
白子慕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干什么闹啊?季伯,你可是有什么小道消息没有?”
季老先生摇摇头,猜测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沈家那姑爷不是个好的,之前就对着咱少爷不冷不热,偏宠那小妾室,听说那些庶子经常欺负咱小少爷,那妾室还收买了咱小少爷的奶娘,把小少爷养出了毛病。”
说到这,他叹了声:“小少爷我没见过,不过好像今年才四岁大,听赵老哥说他是见了人就怕,有时候人说话稍一大声,他都会怕得直接躲到桌子底下去,哭也没有声,不过听说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事儿后头被赵云澜查了出来,那嬷嬷快六十的人了,却是被重新卖去了牙行。
这种年纪,没什么人会买了。
而且,能用得上丫鬟的,家里不是没权就是有钱,人买丫鬟时,铁定是要问一嘴,特别是那帮被二次卖的。
若是没什么问题,先头的主人家定是不会再将人卖到牙行来,毕竟用久了,习惯不说,也有感情。
若是不谨慎,买了个手脚不干净或者干活爱偷懒的回去,那不是白瞎了银子?
人有权又有钱,牙行定是不敢隐瞒,如此,那嬷嬷身上背着苛待小主子、阳奉阴违、不忠等这样的名儿,那铁定是卖不了了。
牙行不是做善事儿的,卖不出去的,那便低价卖到边境那边去,或者克扣吃食,让他们自己饿死,如此,也不用摊上人命。
再且说了,送去牙行时,赵家人还特意交代过过牙行的人,那嬷嬷定是不得善终了。
可那小妾如今却是好好的,听说是沈正阳执意要保,赵老爷子施压后,为了给赵家一个交代,还推了个丫鬟出来顶罪。
赵云澜对此一直心有不满,以前要说两人还能相敬如宾,那么出了这件事儿后,直接是夫妻反目,敬而远之。
“咱少爷对姑爷已经忍了许多年了,这次估计是忍不了了吧。”
白子慕是听得牙都痒,义愤填膺道:“这沈什么阳的也忒不是东西,这心都要偏到肚脐眼了,我要是赵叔,那什么沈什么阳的,这会估计得残。”
“谁说不是。”季老先生道:“不过沈家同赵家势力相当,真闹开了估计也不好,少爷先头都忍着,就是不知道这次为啥的突然要闹。”
“哦。”白子慕听了下八卦,又晃悠悠的要往外头走,季老先生又喊住他,问他刚把信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