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所以自己才能在崔家墓撑了十天,身上的伤口也痊愈了,只是失血和感染依然存在,那颗绿油油的药丸,保住了崔宛乔的命。
当时,她和张起灵都没有细究这件事,因为长生不老并没有给崔宛乔带来实质性的变化。
“长生让我有了治愈能力吗?”崔宛乔不知道该怎么叫他,索性连称呼和敬语都省了。
“治愈你的,是另外的办法,暂时就不要多问了,免得你害怕。”张拂林爽朗地笑了起来,“还想知道些什么?”
“您对崔家祖先了解多少?”崔宛乔道,“现有的资料有限,我想知道崔家是什么样的。”
张拂林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觉得,张家为了繁衍后代,抓了你的祖先,让她们变成了奴隶。实际上,崔家人是一个邪教组织,她们绑活人进行惨无人道的试药,将活人做成干尸差遣。原本张家跟她们并无交集,直到有一天,一名张家人执行任务时再也没有回来,然后,接二连三又有张家人失踪。”
崔宛乔蹙眉聆听。
“崔家人无意间抓到了一个张家人,她们在他身上试药时,发现这名张家人和普通人不同,于是她们开始搜捕更多张家人炼制邪药。后来,本家注意到了这件事,并发现她们这一族人驭尸的秘密。”
崔宛乔并没有质疑真实性,那些为数不多的崔家资料上,的确有相关信息,只是记载的内容不多也无从验证。
现在从张拂林口中讲出来,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你看到那些密陀罗,便是你的祖先。”张拂林继续说,“张家祖先,曾用崔家练尸的方法,将崔家人变成了密陀罗,让她们守护张家古楼的秘密,所以,密陀罗才不会伤害你。”
崔宛乔震惊不已,却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张拂林道,见崔宛乔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小官的事吧,你心里对他,有很多不解。”
“是的。”崔宛乔迟疑地问,“为什么,您不给他取个正式的名字?”
张拂林带着苦意的笑容在嘴角停留:“因为,我被张家处死前,小官就被抢走了,他还不足月,没来得及取名字。”
崔宛乔怔了一怔。
“小官的母亲名为白玛。”张拂林手轻轻一挥,崔宛乔的四周,便出现了一片美丽的藏海花田,“我与白玛不顾族规训诫,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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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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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拂林出生于本家,生长在一个制度森严的地方,但他骨子里一直都有种奇异的反抗精神,尽管张拂林跟所有张家人一样维护自己家族的荣誉,但或许是本家人时常外出历练,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他的内心逐渐对本家的各种规矩产生了莫名的抵触。
在他19岁那年,张拂林得到了改变他整个人生的任务。
在西藏的雪山深处,那个被名为康巴洛族的地方,有一大片藏海花田,每隔十年时间,花海真正的主人会派一个采花人前来搜集这些花,用以炼制保持长寿的药石。
那年花开正好,花海附近的村庄里,有一位名叫白玛的藏医少女在花海中流连忘返。一位俊朗的青年出现在少女的眼前,那人手提佩剑、风度翩翩,完全不似藏人的五官。
“你就是采花人?”白玛不禁问出口。
两人四目相对,在那瞬间,双双坠入情网
那青年,便是来采花的张拂林。
张拂林和白玛在一起后的第一年,他们的孩子出世了,张拂林知道和外族通婚的结果,所以瞒着所有人,与白玛享受着远离制度中心的幸福生活。
很快,厄运降临了。
花海主人发现采花人迟迟未归,便派族人前去寻找,竟发现张拂林玩忽职守,通婚外族,简直祸乱血统。
那张家人一怒之下将矛头指向白玛,命人暗中偷袭,重伤白玛,抢走了他们的孩子。
张拂林当时以为靠着族中地位,和外族人通婚的罪名顶多就是被逐出张家,却不想,等待自己的竟是死刑。看着昔日的兄弟对自己举刀的瞬间,他的内心竟没有一丝对张家的憎恨,只是央求对方若有机会,务必善待自己的孩子。
对方答应了,手起刀落间,没有给他留下痛苦。
那个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叫张也成。
张拂林虽犯下重罪,但他生前功勋赫赫,忠诚于他的手下很多,族内没有对外宣称他是因为跟外族人通婚而被赐死,这对于统治阶级的权威没有任何帮助。于是,当时的张家族长只说张拂林是在任务途中遭遇狼群袭击,不幸亡故。
为表示对他的哀痛与认可,族内最终决定,他的尸骨可以完整的入殓张家古楼。
也不知是对白玛和儿子的思念,还是对于自己的人生多有不甘,张拂林某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棺椁之中,尸身得到了很好的防腐保存,没有烂掉,只是变成了干尸,他的脖子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
那是执行死刑时,留下的伤疤。
张拂林很快知道自己起尸了,跟那些没有感觉的粽子不同,他是有意识的,张拂林甚至能控制其他粽子的行动,连古楼内的机关,他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
他的执念很深,感情也非常激烈,他和被送进来的张家人尸身有着截然不同的情感。因为张拂林觉得自己不但亏欠白玛,也愧疚于自己连儿子都保护不了。
但他只能在这里,仿佛灵魂被彻底禁锢,张拂林在张家古楼如同孤魂野鬼般四处走动,偶尔遇到不要命的盗墓贼想进楼内偷东西,他也会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