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做事十分谨慎的人,考虑到玛丽解决了一个准备下手的同伴,即使这可能只是侥幸,他也每一组都分了两个人。为了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看似一目了然的墓园,他也派了人搜索。现在,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能再让他们靠近,快要被那个男人发现了。那样这里的有利地势就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了!】玛丽的手心满是汗水。她咬了咬牙,把提前准备好放在一边,里面装了许多石头的外套用力的往两人身边一抛。
下面的两人看到右前方窜过一道黑影,草丛里随之发出了声响,都不由自主地向那边望去。
【就是现在!】
拿着长剑的人感觉哪里不对,神色一凛,立马就地一滚,大喊:“躲开!”
持匕首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从树枝上荡下的玛丽甩身一踢,整个头带着身子直直的被砸到了地上。
玛丽本想趁他病,要他命,用匕首了结掉地上意识正模糊的男人。但是另外一个人已经刺了过来,雪白的剑光从她身侧划过,带走了她一截头发。
【好锋利的剑!】
玛丽只好果断放弃,往袭来的男人洒出一把灰尘,快速向林中躲去。希望领头的人能为了保护地上的男人留下,虽然她认为这种事并不太可能会发生。
果不其然,男人一挡飞灰,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那人,脚步不停地跟了上来。
男人的速度很快,玛丽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减。玛丽保持距离保持的非常吃力,因此好几次没注意到身前伸出的枝桠,脸上被刮出了丝丝血痕。
面前的树木越来越密集,玛丽猛地停下,压身伸腿横甩。男人猝不及防的被狠狠的绊了一下,扶了一下身边的树木才稳下身形。而玛丽已经突进到了他的面前,匕首如流星一般迅速扎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立马就要举剑来挡,却发现长剑被密集的树干和枝桠卡住。
【原来她刻意往树林深处跑,不是慌不择路,而是为了转换场地,将身材和武器的劣势变为优势!】男人立马就意识到了玛丽举动的意图。
他咬了咬牙,只能放弃了握剑的手,赶忙用另一只手去拦匕首,被在手臂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他肌肉紧实的小臂往下流,但是他却没办法去管。因为他此时此刻面对的是一个非常难缠,甚至可能会夺走他生命的人。
一击不成,玛丽没有懊悔,没有停顿,而是冷静的重新滑进树干与灌木的空隙之中,避开了男人抽出长剑的反手一击。
树木一次一次的阻碍了男人的攻击,让他被狭小的活动空间所妨碍,身体和武器都施展不开。而与之相反,玛丽则成功的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处又一处的伤痕。此消彼长,彼此之间的优劣差距渐渐减小。
那些伤口虽然并不致命,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的失血让男人的眼前模糊起来,意识也变得不清晰。玛丽抓住机会,把匕首扎进了他的脖子。一瞬间,鲜红的色彩盖上了她的眼睛,浓重的腥味此时此刻才被她的嗅觉器官感知到。
男人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徒劳的在空中抓了一会,才倒了下去。
玛丽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一阵反胃涌上喉头,扶着树木吐了起来。
她背靠树木,看了看自己粘腻的手掌,脑中一片混乱:【虽然预想到教会可能还是会留人追杀,现在也的确是为了保护自己成功反杀。但是果然,果然还是不习惯啊。呕……】
玛丽等翻滚的胃稍稍平息,就立马挪着步子往外移去。她不能停留太久,之前的男人很有可能已经跑走去叫人了,等剩下的人聚集起来过来找她,她就彻底没机会逃跑了。
………………
赛琳娜赶到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连痛呼都发不出了,只能无声的呻吟,额头青筋爆出,面色发红。
她来不及多说,先每个人都收集了些血保存起来,然后让路希塞尔把新制的“生命”魔药喂给取过血的人。魔药慢慢的发挥了作用,躺在地上的人脸上恢复了平静。赛琳娜仔细观察了全过程,突然问道:“躺在地上的大家有一起干过什么吗?在第一次头疼之前。”
“能干什么,就每天都干的那些事情呗。”一个人因为刚刚遭受的痛苦,烦躁未消,没好气的说。
已经回来的安娜把父亲扶起来,听到这话,连忙问道:“赛琳娜,你是觉得爸爸他们沾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吗?”
“很有可能。”赛琳娜严肃道:“所以我希望叔叔们能够好好想一想,魔药已经不够下一次用的了。之前大家是分开找我要药剂的,加上魔药的确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我就没有多问。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能再糊里糊涂下去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凝神思索起来。毕竟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情绪来了。只能忍耐着残留的不适,好好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安娜的爸爸突然按着额头说:“我们那天好像去了郁金香庄园。”
“对!”一个小伙子立马接道:“我还记得我到附近森林的灌木丛,摘了一些蓝莓回来,很甜。大家都吃了很多。”说着,他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不会……”
他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懂他没说出来的意思,顿时脸色都微妙起来。
“也不一定就是因为那些蓝莓,而且大家从小时候开始就经常在外面摘果实吃,你的举动也很正常。”路希塞尔安慰道。
那小伙子脸上羞愧不已,甚至想要当场了结自己来赎罪的表情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