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太着急了。”路希塞尔腿一夹,马就撒开腿跑了起来。他目视前方,语气有些不稳,“大家都病的很厉害,实在是一会儿也不能耽搁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赛琳娜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我怀疑是有魔法元素的影响。一般来说,‘生命’能够消除身体的疲惫效果,加速代谢,促进恢复。开始头痛能被消除,说明这个事情的发生确实与身体状况有关。但是现在出现了复发,这就说明不是普通疾病的原因。”
“咳咳。”赛琳娜越说越快,被迎面而来的风扑了一嘴。路希塞尔连忙把斗篷盖到赛琳娜头上,挡掉因为速度太快而越加迫人的风。
赛琳娜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受到丝毫干扰:“所以我初步推测,这是一个可以给身体带来负面效果的魔药,效果不是非常强,但是非常难缠,很难彻底根除。”
“这样说,虽然暂时还可以用‘生命’顶一阵,但是到了后期魔药肯定会不够用的。”路希塞尔一甩缰绳,接着赛琳娜的想法道。
“是的,所以必须找出根本原因解决掉,魔药是根本没办法无穷无尽耗下去的。”赛琳娜严肃道。
………………
一周后,玛丽从王宫里走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喜悦。
虽然王宫里的食物很美味,景色很漂亮,大床很柔软。但是她还是很想出来,想看看现在外面的样子。
一路走过去,见到的教士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也没有了赎罪券的身影。玛丽嘴角的笑容不禁更大了,眼睛也更亮了。
她决定去墓地看看父亲。那天晚上,她真的梦到了父亲。梦到了他当初一字一句教自己光明教会教义的情形,梦到他给自己在花园里做秋千的景象,也梦到他温柔地抱住她,抚摸她的头顶的样子。
玛丽回忆着模糊的梦境,眼眶默默的红了。
自从父亲去世,她因为害怕教会,也因为不想面对他,不理解他,一直都没有去墓地看看。现在,她终于能,也终于想,光明正大的看看他了。
玛丽看着面前的墓园,眼睛不听话的模糊了。
【怎么这样丢人!】玛丽暗骂一句,揉了揉眼睛,希望把眼泪好好的关起来。但是事与愿违,泪水掉的更快了,很快就糊了一脸,任她怎么抹也没用。
【本来希望光鲜亮丽的出现在父亲面前的。】玛丽有些孩子气的嘟起了嘴,一点也不像那个在圣威尔堡舌战群儒的女孩,而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小公主。
她找到了父亲的石碑,放下路上买的一捧白蔷薇。
玛丽一边拂去落在墓碑上的树叶,一边轻声道:“你最喜欢蔷薇了,我特地买的白蔷薇。好多地方卖的都不新鲜,都已经开始枯萎了,我挑了好久才找到这样一捧最好看的。你……”
一道寒光划过。
本来正在对墓碑絮絮叨叨的玛丽反应迅速的把手往墓碑上一按,借力闪身避开。
那拿着刀的男人也很快回身,向玛丽腰部刺去。
玛丽将腰身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度,手掌拍向男人的背部,扬头如鸟雀一般轻盈地一跳,双腿在空中旋转了将近360度,准确无误地架住了男人的脑袋。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沉身一转。
“咔嚓!”他脆弱的脖颈毫无反抗之力的断裂,皮肤松弛的包裹着变形扭曲的骨头。
男人高大的身体如同一滩软泥般倒去,他双眼大睁,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在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孩手里失去了性命。
玛丽确认了一下男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就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不准备再从来的路出去,那里很有可能有人。
守在墓园口的人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对,跑进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领头的人大声道。
失踪
玛丽从墙上翻出去之后,用带着树叶的枝干把脚印清理掉,往不远处的树林跑去。
领头的人让下属搜寻周边的痕迹,却一无所获。只好沉思片刻,让两个人回墓园搜寻,避免玛丽利用反向思维,又偷偷的躲回了墓园。然后自己带着一个人去树林看,剩下两个人去远一点的约翰街查看。
玛丽放轻呼吸,蹲在树枝上,耐心等待。她一手扶在树上,一手握着从刚刚那男人身上拿来的小刀。整个人都隐藏在厚重树冠的阴影下,像暗中埋伏着的花豹,等着给猎物致命一击。
玛丽并没有选择一路奔逃,拉开距离。因为墓园附近太过荒芜空旷,了无人烟,跑不了多远就容易被发现。在路途中被发现,她体力有限,是打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的。
除此之外,在不确定她方向的前提下,他们一定会分兵。人数减少的情况下,她提前寻找合适的地方埋伏,那些人大概不会料想她一个人还敢反击,出其不意之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领头的人和一个下属走进了树林,四处搜寻。玛丽听到动静,身体压得更低了。
她仔细观察着逐渐走近的两人。他们穿着褐色的便装,身材壮硕。一个人手里拿着匕首和棍子,仔细的用棍子拨开草丛查看。另一个人则戒备的张望,手握在长剑的剑柄上。
玛丽怀疑他们之前是想暗杀她,所以大多数人都带的是匕首。但是这个人拿的却是长剑,难道他是这次行动领头的人么?这有点麻烦啊。和长兵器战斗的话,只有一把小刀的她是处在劣势的。
他们和玛丽的距离正在不断的缩短。拿长剑的人认真的观察着四周,连树冠也不放过。他并没有忽视头顶这片容易被遗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