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相拥吧,塞纳莱。”
“达达利亚”顺势抱住他,抚摸着他的耳朵,那力量大到使人发痛。
雪隐鼬的耳朵和尾巴最为敏感,塞纳莱虽然咬着下唇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但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眼眶赤红着,滚出温热小滴的泪来。
“你很痛苦,是吗?”
“达达利亚”揪着他的耳朵,逼他仰起头,整个身体折叠成一个近乎诡异的姿势,“我也应该感到痛苦的,可我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
“你知道吗?哪怕将我自己分成很多片,也总是件无趣的事情,毕竟有些感情,我是体验不到的。”青年伸出蛇信般鲜红的舌,舔了舔上唇,“可是现在,我居然能够感到一丝心痛。”
“这是否证明,我们之间的连接更强大了呢?”
“达达利亚”终于松开了塞纳莱的耳朵,站起身,不顾他疼痛到伏在地,揪起塞纳莱的后领,让他裸露的膝盖磨着锋利的碎骨,将人一路提上到了那棵树前。
塞纳莱这才看清,那树上挂着的,并非木瘤,而是、而是
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猜猜看,塞纳莱,这上面哪一颗属于提纳里,哪一颗又属于卡维呢?”
什么?!!!
“你你做了什么?!”塞纳莱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感到嗓子发紧,声音不断地颤抖着,未流尽的泪还盛在眼眶中,热得发烫。
像是面对着索赫蕾的赞迪克,“达达利亚”用沉默回答了他。
“多托雷!!!”
眼泪“啪嗒”一声落在树根处的头骨上,塞纳莱猛地抬起头,烟灰色的眸里盛满愤怒和恐惧,死死盯着面前的青年。
他用手肘撑着上身,想靠两条腿站起身,肩膀却被狠狠一压,再度跪坐在碎骨之上。
“呃”
锋利的骨刺陷入幼嫩的皮肤中,令塞纳莱忍不住闷哼出声,而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急切地揪住青年的衣摆,再度仰起头。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复杂的痛楚终于在最后一刻裂开,渗出无比甘美的汁水,青年皱着眉闭上眼,仿佛饮下了一杯难以下咽的烈酒,很快,嘴角又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尽管痛苦吧,塞纳莱,我喜欢你痛苦。”
抵抗命运的低语
“别担心,塞纳莱,这只是一个玩笑。”
“达达利亚”的指尖勾起束缚着塞纳莱双手的焰光,将他的身体缓缓提起,直至与自己平视。
“我要所有人都见证我们的合二为一,在此之前,我不会允许他们死去。”
塞纳莱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手肘上越收越紧的灼烧感,却被那股力量牵引着吊起,只有脚尖贴着地面,站都站不稳。
“你这家伙你到底做了什么!?”他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注意你的言辞,塞纳莱。”
“达达利亚”松开手指,塞纳莱再次“噗通”一声跌落在碎骨之上。
面对着他那双写满倔强的烟灰色瞳孔,“达达利亚”撇了撇嘴,发出一声嗤笑,“罢了,和你计较这些,难免显得我过于刻薄。”
“我会给你远超你想象的容忍和理解,塞纳莱。”他蹲下身,捧起雪隐鼬苍白稚嫩的脸庞,“你总会明白,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杰作。”
“而那些人他们或是让你成为鹊巢鸠占的怪物,或是想将你送回曾经平庸的泥潭,塞纳莱,扪心自问,你真的甘心吗?”
见到塞纳莱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看着自己,“达达利亚”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
“好好想一想,接纳我的意识,与我共享你的身体,我们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去征服谎言,去寻找最为终极的真相”
“你犯了一个错误,多托雷。”塞纳莱仰着头,定定地望着他,“你不该披着达达利亚的伪装说出这番话你根本不配。”
“哈?”青年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似癫狂的笑意,他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不配?”
“原来你对达达利亚的立场仍抱有幻想。”他猛地掐起塞纳莱的下巴,那力道大到塞纳莱以为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似的;他将冰凉地唇凑近塞纳莱的耳边,用如同毒药般的低语循循善诱。
“你太天真了,塞纳莱,被骗了这么多次,你为什么还不能有点长进呢?”
“达达利亚”的声音轻柔,但指尖的力气却令塞纳莱痛苦地皱起眉头,“我在无数个灵魂中挑中了你,无论是性格、过往经历你都与曾经的我有许多相似之处。”
“我能看出来,你的心底埋藏着不甘平凡的种子,你拥有丰富的未经开垦的决心与意志力可你最大的瑕疵,就是对那个蠢货抱有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塞纳莱的脸颊被钳着,两瓣唇拥挤着,无法准确地吐字,却仍坚定着一字一顿地反驳。
“你胡说”
“胡说?究竟是我在撒谎,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达达利亚”放开他,回到那颗伴随着无数颗心脏的跳动不断晃动的巨木之下。
“你知道吗,这棵树是我在拥有造梦能力后,最先生成的事物。至纯之人的心脏拥有强大的净化力量,这个结论来源于我在五百年前的一场实验,在那场实验中,我深切的理解到了人心的诡谲与人性的善变所以,不要低估我对一个人的评判,我很少会看走眼。”
“哪怕是再纯洁的灵魂,也可以用谎言打造的背叛玷污,而洁白的物品但凡沾染一丝脏污,就会变成一种十分诡异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