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瞪大了双眼,不懂得换气的技巧,令她的脸都被憋得发红,只感觉自己的头晕乎乎的,双手想要推开他,但这点力气对哈瑞斯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
“放开院长阿姨!不许欺负她!”一个坚硬的玩具被幼崽们冲着哈瑞斯的头砸了过来。
哈瑞斯看都没看,手往脑后一捞,就将幼崽的凶器抓在手中。
他停下持续时间有些长的吻,半跪在戴安娜的两膝之间,那些小崽子他理都没理,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大口呼吸的戴安娜。
“这下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吗?”哈瑞斯回想着她唇锋的柔软,有些意犹未尽。
戴安娜对这种事是有些迟钝,但她不是天然呆,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她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就真的蠢得无可救药了。
她想都没想,抬起受伤的脚就冲着他的腰踹了过去,这次的力道算是用了她全部的力气。
哈瑞斯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脚腕,将她的脚又轻轻地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绝情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让他心口一滞。
“无论你是谁,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请你离开。”
戴安娜的脑海里浮现出和哈瑞斯相处的每一幕,一帧帧一幕幕的记忆如镜花水月碎裂。
和他相处的所有记忆现在想来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拼凑而成,从一开始她就一直被他欺骗着。
她和他的最初,也许就是谎言的开端,一切美好的记忆都是他的刻意为之。
她一直都被他当做傻子一样糊弄,现在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也许一开始,她就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而现在,这个错误必须就此终结。
哈瑞斯听到她要赶他走,嘴角下垂,站在她面前不错眼地盯着她,随后他又反常地露出笑容。
“我不同意,当初是你说好要收留我的,现在又想反悔,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弗恩斯你都肯收留,为什么不肯收留我?”
面对着赖着不走的哈瑞斯,戴安娜一口气堵在胸口处,那口气卡得她生疼。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她将头扭到一边,连看他一眼都欠奉,房间的气氛又变得格外僵硬。
门外的小崽子们却表现地非常勇敢,他们听清院长阿姨说的话,就知道她目前并不想见房间里的这位叔叔。
于是,他们一窝蜂地冲进房间,将哈瑞斯团团围住,并将他推出了房间。
“你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戴安娜院长不开心了,都是你惹出来的,不要待在我们家!”
“就是你把院长阿姨弄伤了吧!还有脸在我们家晃悠,快滚!”
幼崽们对哈瑞斯态度极其恶劣,他们见戴安娜受到欺负,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直接将哈瑞斯一口气推出了公共大厅的大门。
被推出去之前,他还收到了坐在公共大厅沙发上的荒星幼崽们的注目礼。
二月份的季节,气温还很寒冷,哈瑞斯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睡裤,绝佳的身材被暴露出来。
坚实有力的胳膊曲线,肩宽腰窄,腹部紧实有力,腿部肌肉线条优美,肤色白皙。
寒风吹到他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冷似的,站在公共大厅的门口静默不语。
好像在等着房间里的人回心转意,他等了许久,脸被冻得通红,眼睛被风吹得水汪汪的,好像在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哈瑞斯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犯了错的金毛犬,他被人赶出来之后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门口安静地站着。
歌尔孤儿院的幼崽们站在屋中的窗户旁排成一排,他们扒着窗沿见哈瑞斯就这么在冷风中站着,反而有些于心不忍。
但一想到就是这个叔叔欺负了戴安娜院长,把他们的戴安娜院长惹得很不开心,觉得门口的男人活该站在外面受冻。
幼崽们这么一想,霎时间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们回到自己刚才待的地方,该干嘛就干嘛去,谁也没有过问外面的男人。
幼崽们将哈瑞斯赶出了房间,戴安娜松了口气,心里忍不住给这些幼崽点了个赞。
脚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但她的脚太过敏感,自从脚心受伤失血后,清晰的痛感一波一波地刺激着她的心神。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盒没拆封的止血药,她伸手将药盒够了过来,将两粒药片倒出来,吃了下去。
药片的味道不算太好,但由于戴安娜常年和舒尔待在一起,什么难吃的药几乎都已经尝了个遍,止血药的味道和舒尔的药剂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吃了药,就打算再睡上一觉,但她又想起自己这张床被哈瑞斯睡过。
戴安娜想要去小雨儿她们的房间凑合一宿,但双脚被那人用绷带缠得没办法走路,房间的地板上还残留着模糊的血脚印。
幼崽们还贴心地给她留了一个独处的空间,眼下如果要休息就只能躺在这张被男人睡过的床上。
晦气,戴安娜暗骂道。
刚才和哈瑞斯周旋了一会,心神稍微有些疲惫,她将就着躺在这张床上,并决定睡醒之后一定好好洗个澡,并把这张床的床单拿去扔掉。
戴安娜在温暖的床上躺着,舒舒服服地睡着,而哈瑞斯在公共大厅的门口站了一宿,哪也没去。
第二天一早,幼崽们顶着一双熊猫眼起了床,他们还在记挂着失踪的某只小伙伴,却不知道他们的小伙伴变成了成年男性,正在公共大厅的门口迎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