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放了三天假,祝时宴心不在焉地跟宋玉溪两人吃着晚饭,全然没有过年的心思。
安静了一会儿,宋玉溪轻声问:“阿宴,你有收到过子游和阿澜的消息吗?”
祝时宴摇了摇头:“师兄呢?”
“我也没有。”宋玉溪面露担忧:“也不知道他们俩跑哪儿去了,连封信都没有。”
“小游的父亲骤然离世,他一时接受不了,出去散散心也好。有阿澜陪着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祝时宴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对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师兄,师兄那日的幻境是什么?”
宋玉溪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跟你一样是孤儿,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我还有个妹妹,当年村子遭难,我带着她逃荒,路上想给她弄点吃的,只是分开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不见了。。。。。。之后我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了。”
他很少会跟别人谈论自己的私事,但许是今日特殊,对面坐着的又是他信任的师弟,所以他说出了这件压在他心底很久的事情。
他低下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我想知道她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也好。”
“师兄。。。”祝时宴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所有的语言在这样的事情面前都显得格外无力。
宋玉溪轻轻摇了摇头:“阿宴,没关系,是我犯下的孽,我该受着,你不用多说什么。”
祝时宴有些心疼,起身抱了抱他,低声道:“师兄,你一定会找到她的。”
“嗯。”宋玉溪垂下眼睫,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阿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祝时宴松开手,“好,师兄早点休息。”
“你也是。”
宋玉溪回了房间,而祝时宴踏着安静的夜色,再一次来到后山。
但这次他走进洞穴,并未看到那条盘踞起来的青龙,躺在地上的是一个熟悉的、俊美无俦的少年。
第18o章
说地上也不是很准确,容清其实是躺在了一个毯子上那个毛绒绒的小毯子是祝时宴之前带来的,上面沾满了他的味道,现在被容清一个人霸占了。
而且他这次化形还知道要给自己穿上衣服,没再赤身裸。体的给祝时宴一个“惊喜”,只是毯子太小,他变成人类后身形又拔高了不少,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可怜巴巴地屈在一起。
许是即将要成年的缘故,他眉眼间的稚气散了不少,身上的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又因龙族血脉觉醒的缘故,周身带着浓浓的威压,眼眸微微抬起时,会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当然,祝时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他放下食盒,走到他对面坐下:“怎么突然变回来了?不是说原形更有利于恢复吗?”
容清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说:“想休息一天。”
才不是因为他昨天说他想他了。
祝时宴的眼中染上了笑意:“刚好,今日是除夕,你顺便跟人类一样与我一起过个除夕夜吧。”
即便踏上了修仙之路,凡世间的羁绊也不可能说斩断就斩断,他拜入宗门时年仅6岁,且是个孤儿,所以他师父毫不犹豫地封了他凡间的记忆,但他其他师兄弟,如路子游,如宋玉溪,皆有尘世间的牵挂,而且入宗门时已1o岁有余,因此还保有一些凡间的记忆,也习惯了过凡间的节日,他师父不会过多干涉。
祝时宴在他们的影响下,对除夕也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虽然他没有亲人,但他总觉得,这一天就是要跟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除夕夜要吃饺子。”祝时宴指着最中间的盘子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包的,你尝尝。”
容清自觉地张开嘴。
祝时宴:“。。。。。。”
他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没好气的说:“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