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龙的时候占他便宜,变回人了还想占他便宜。
容清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
祝时宴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也是除夕夜,但那天好像特别冷,寒风肆虐,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画面中的人浑身是伤,独自一人倒在街道上,生死不知。
祝时宴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小。。。。。。”
他的语气中含着藏不住的心疼。
容清的脸色顿时一黑,咬牙问:“小是谁?”
祝时宴猛然惊醒,那段模糊的记忆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心虚地避开对方的视线,胡诌道:“小是。。。是我的一个师弟。”
“你撒谎。”容清不错眼地盯着他,又问了一遍:“小是谁?”
祝时宴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但在容清虎视眈眈地注视下,他放弃了,自暴自弃的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跑进我脑子里的,我觉得我的记忆最近好像出现了点问题。”
不仅是这个叫“小”的人,有时候他的脑子里还会冒出来好几个人的模样,有的与他衣着相似,他唤他为殿下,有的状似鬼魅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甚至还有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奇奇怪怪的生物,而这些画面中他与对方都十分亲密,无一例外。
若不是坚信自己没病,祝时宴都要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但容清听完只觉得他在狡辩,他动作缓慢地放下筷子,眼睫往下垂,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是不是。。。。。。有别的灵兽了?”
祝时宴连忙道:“我真不知道这个小是谁,我天天来看你,哪儿有功夫关心其他人,你要相信我。”
还有一点祝时宴没好意思说,画面中的人都与容清有几分相像,有时候他会觉得是不是因为他太喜欢容清了,所以做了一些跟他相关的、难以言说的。。。梦。
但这个理由说出来,对面那条龙的尾巴怕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所以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容清低下头,神情落寞,语气中也颇有种自怜自哀的意味:“我每天躺在这里养伤,见不到外面的世界,你每天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一件也不知道。你说让我相信你,我便也只能相信你,可谁知道你在外面又结交了多少新欢呢?只能每日苦苦等待你的垂怜罢了。”
祝时宴听的心都碎了,一脸焦急的解释:“我真没有,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等等。”
他反应过来,狐疑地眯起眼:“新欢?垂怜?你这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他刚刚一时着急,一心只想着解释,可仔细一听,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哪句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以他的性子,若是他当真喜欢上了别人,他不说气的毁了整个后山,那人就算是死了怕是也会被他找出来鞭尸,还有可能将他圈禁起来,让他再也见不到第三个人。
龙族霸道,容清还是一条小黑蛇的时候占有欲就极强,而且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怎么可能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酸话?
想明白后,祝时宴都要被他气笑了:“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想让我对你心怀愧疚?”
不仅想让他心怀愧疚,还想引导他主动告白,他刚刚情急之下差点就说出口了。。。。。。心机龙。
他才不会先告白,这条龙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若是他先告了白,日后一旦吵架或者不遂他心意,他必会拿出今日之事反反复复的说,到时候他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他。
计谋被识破,容清神情一僵,眼神躲闪,意图蒙混过关:“本来就是,我才休息了几日,你嘴里就冒出来一个小,之后还不知道会冒出谁。”他越说越理直气壮:“我生气是应该的。”
祝时宴横他一眼:“少废话,老实交代,从哪儿听来的?”
容清先是在心里给小白虎狠狠地记了一笔,然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它:“都怪狗蛋,它觉得我一个人待着无聊,于是天天跑来我这里给我讲话本子里的故事,这些话都是跟它学的。”
祝时宴:“。。。。。。”
没想到那只圆滚滚的小白虎还有这爱好?
他一言难尽的说:“我以后会让他少来打扰你,你专心养病,少听这些八卦。”
容清乖乖地点了下头,然后又问了一遍:“所以小是谁?”
。。。。。。怎么又绕回来了?
祝时宴一脸头疼,他也想知道是谁,可他真的不知道。那些记忆断断续续的,有时候是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有时候是一道模糊的身影,他敢肯定画面中那个叫“阿宴”的人就是他,可那些与他举止亲密、和容清长得很是相似的男人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