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阑小心翼翼地收起这颗药,嘴角噙着一抹笑:“阿宴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祝时宴道:“没有。”
元星阑不高兴的说:“你一点都不好奇,明天过后我会把你带去哪里吗?”
“我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殿下尽管一试。”
元星阑的神情僵了僵,手指也慢慢捏紧,眼中露出了一丝寒光。
但很快他就松开手,毫不在意的说:“不会有那一天的,阿宴就算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
天气转凉,石板床上仅有一层薄薄的毯子,寒气入骨,冷的祝时宴头昏脑涨,他困倦地闭上眼,不愿再去分辨元星阑话中的意思,低低地嗯了一声:“殿下高兴就好。”
看到他这样,元星阑也很不好受,他抿了抿唇,声音轻了几分:“阿宴,你再坚持一下,最多还有一晚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用最好的药给你调理身体。”
他咬了咬牙:“本来很快就能带你走的,若不是薛成文和周叙两人联合皇后和朝堂上的人给父皇施压,也不至于”
祝时宴打断他的话,“殿下,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元星阑立即闭上嘴,小心翼翼地帮他压了下毯子,目露不舍:“好,阿宴你睡一会儿,我明日来接你。”
祝时宴这次没再回应他。
元星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离开了。
。
夜半。
祝时宴半梦半醒时,突然感觉到自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中,来人似乎怕弄醒他,动作很是轻柔。
但祝时宴睡眠本就很浅,更何况是在这种地方,他以为是元星阑去而复返,双眼倏地睁开,却在下一秒对上了一双含着心疼和温柔的黑眸。
祝时宴一怔,脑子近乎停止了转动,他愣愣地看着对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辙收紧双手,闭了闭眼,将满腔的担忧和思念尽数压下,声音沙哑:“对不起先生,我来晚了。”
他到了边疆之后,因为担心远在京城的祝时宴,想快点回去,于是铤而走险,数次以少胜多大败南国,声望越来越高。
镇远老将军昏迷之时,他暂代将军之位,以最快的度收服了边疆十万军队,还找回了前世的部下和军师。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最多还有一个月,他便可以收服边关,顺利归来。
但就在这时,他收到一封信。
元辙很难形容自己在看到那封信时的心情。
他识字,但信上的每一个字他仿佛都难以理解。
什么叫国师收受贿赂,通敌叛国?什么叫国师已被打入天牢,不日问斩?!
他不过离开短短一个多月,这些人竟敢对他的先生下手!
元辙愤怒的险些失去理智,当即决定回京。
所有人都不同意他的决定,跪了一排跪在他的帐篷外求他收回成命。
最后是他的军师挡住了所有人的劝阻,给了他最好的战马,一力支持他回京。
后来他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可怖,脸色阴沉的如暴雨前的乌云,拳头紧握成拳,呼吸急促而粗重,胸腔随着每一次喘息而起伏,似乎有无尽的怒火要喷涌而出。
军师说他怕再拦,他会不管不顾地大开杀戒。
他不敢休息一刻,路上跑死了两匹马,日夜兼程地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