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心领神会,“众心不齐,怕是有细作捣乱。”
“哦?”舒白故作惊讶,装模作样道,“此话何?讲。”
萧挽取出置于袖中的筒纸,“这张纸中写?有和异疆族暗通消息之人的名字。”
舒白笑了下,见坐在?席上的众人鸦雀无声,耳边只剩曲水潺潺流过的声音,慢条斯理,“我等为?江太后讨公道,大家或有私欲,但总是大梁子民,和异疆族暗通款曲是什么道理?”
没有人敢再说话,说来说去,眼下在?这处极尽奢华的院子里,唯一掌握话语权的人是舒白,舒白所谓的名单上究竟写?了什么,都是她一人说了算。
僵持间,忽有死士快步进入院子,三?步并两步到舒白身前跪下。
得到舒白允准后,死士在?舒白耳边低语几句。
舒白眉头轻蹙,摆手示意死士退下。
舒白扫视众人,遗憾地耸肩,“名单恐怕来不及看了,诸位,刚得到消息,玄荼城失守,通往南境的门户大开,大梁的军队已?在?城外三?十里外扎营。”
此言一出,宾客哗然。
有情绪激动者?失态起身,脸上尽是仓皇之色。
“皇帝的军队打过来了,没有江齐峦,我等群雄无首,怎能抵挡得了?”
“江齐峦这个祸害,他害死我们了,我早先便说过以南境之力,无法抗衡如今的大梁。”
“早不起事,晚不起事,偏偏选在?这时候起事,优柔寡断,如今到好了,我们都给他陪葬了。”
“说什么为?江后报仇,分明是他的私心害我们。”
“不如我等开城门投降,或许可求一条生路——”
话音戛然而止,舒白忽地出剑,斩断最后说话之人的案桌,案桌一分为?二。
宾客愕然抬头,惊恐地看着舒白,“你……”
“诸位是在?南境待久了,不知虞策之的脾性吗?”
“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依照他的阴狠性子,如若开城投降,尔等皆死,无一会有例外。”舒白冷声说。
“不开城门,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
“我说过了,如今太守印在?我手里,由我代太守之职,本?太守在?一日,就保南境百姓一日安宁。”舒白眯起眼睛,“你们除了拥护我,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
“如若有人敢再有二心,犹如此案。”
入夜。
几经波折的太守府仍然灯火通明。
舒白坐在书房主?位,秉烛查看死士奉上的密函。
陆逢年默不作声守在她身侧,见她眉宇轻蹙,袖袍下的指尖轻颤,开口询问:“有什?么问题。”
“太快了。”舒白放下密函,纤长的手指在上面轻点,“大梁的援军圣旨抵达秋郡才几日,两日?还?是一日半?如果算上整军的时?间,玄荼城沦陷只用了半日,这个所谓兵家必争之地,仿佛谁来都能分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