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怎么会?消失。”安锦拧起眉头,装作?焦急地样子,“我进城时?发现城门戒严,所有兵力都在抓捕江太后,可是和江太后有关。”
虞策之唇角逐渐抿成直线,他动了?动身体,扯了?扯身下的厚实的软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眉宇间是因为焦虑多日出现的倦怠神情,“这便不是你?要关心的,你?只要告诉朕,舒白在京城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安锦心中一跳,“舒白不是被抓走的,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虞策之眸子眯起,冷冷道:“朕说了?,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需要回?答朕的问题。”
安锦低眉敛首,“或许她会?回?舒家老宅,别的臣也不知道。”
虞策之审视他半晌,缓缓收回?目光,“如果?舒白联系你?,立刻告知朕懂吗。”
安锦正要说话,虞策之紧接着说:“你?是朕的臣子,效忠的应当是朕和大?梁王朝,朕不管你?和舒白私交有多密切,你?都必须以朕为先,明?白吗?”
安锦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臣明?白。”
舒白回?到萧府后院,迎面便看见雕鸮扑腾地翅膀,从地上一路小跑到她脚下,用嘴死死叼住她的衣角,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委屈。
舒白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顺势把它抱起,若有所思,“怎么不会?飞了?,阿挽对你?做了?什么?”
雕鸮蔫头耷脑,看上去并不想理?会?舒白。
舒白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它的羽毛,看见它翅膀上的伤口被包裹起来,不由了?然,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厉,冷冷看向不远处的墙头。
游左奋力从两人高的墙头翻过来,人未掉地,佩剑先掉。
他扒着墙头,用眼睛目测了?一下距离,手臂用力,在半空中翻个身,稳稳落在地上。
游左鬼鬼祟祟捡起地上的剑,转身看见舒白,不由眼前一亮,“舒白!”
他一路小跑到舒白身边,“幸好你?在这里。”
舒白看见游左,拧了?拧眉,弯腰把雕鸮放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猜的。”游左小声说,“你?才让我通知萧挽,没几天皇帝就满城找你?,为此还?要把太后娘娘的老巢掀了?,所以我觉得你?会?在萧挽这里,来碰碰运气。”
“这么说你?还?有点脑子,我还?以为死士都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榆木疙瘩。”舒白牵了?牵唇角。
“我当然不是榆木疙瘩!”游左鼓了?鼓嘴。
舒白在树下的秋千上坐下,问:“你?晚了?那么多天回?去复命,你?们首领没为难你??”
“为难了?,让我晚吃了?一天药。”游左耷拉下脸来,“疼死我了?,还?有你?分明?说了?萧挽不会?对我怎么样,结果?我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他非但不感激,还?把我关了?水牢,只要有一个问题没回?答,就被他往水里扔。”
“理?解一下,毕竟你?为两个人效命,我和萧挽也需要保证你?是忠诚的才行。”舒白哼笑一声,并不把游左若有若无的控诉放在心上。
游左见舒白毫无心疼他的意思,不由凑上前,“我这么快来找你?,是想问问,能不能提前把药给我,我一定随叫随到,更加为你?卖命。”
“我都把药提前给你?了?,还?怎么指望你?随叫随到。”舒白嗤笑一声。
游左抿唇,“你?现在毕竟也算逃犯,如果?被虞策之抓住了?,我找不到你?,那我不就小命难保。”
舒白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想让我提前给你?也行。”
“真的?”
“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舒白说出条件。
游左又开始犹豫,“只要不损伤太后的利益,告诉你?也无妨。”
“这么忠心?”舒白扬眉。
“这是我的操守。”
“你?回?去之后,怎么跟江音说的?”
“我这样的角色没有几次见江音的机会?,我见的是她的心腹侍从,也就是死士的首领楼涯,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向他们告知了?你?的存在。”游左没什么讲究的坐在树下。
“原本楼涯已经召集大?半死士,计划再过三日就一举将你?和狗皇帝拿下,结果?没想到竹屋起火了?,你?当场失踪,皇帝一下子将矛头指向太后,江太后自知替人背黑锅,正在气头上,你?小心一点,她近日也在找你?。”游左一股脑地说。
“江音也在找我?”
“她应该想拿你?和皇帝谈判,光我修养的这几日,就有大?半属于江太后据点被查封,死士也折损不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主子的确有点穷途末路的意思。”游左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复杂。
“这时?候江音正是用人之际,你?怎么能轻易跑出来的。”舒白眯起眼,察觉到些?许不对。
“啊,我不知道啊,我见没人管我,就直接跑出来了?。”游左茫然。
舒白对上游左清澈的眼神,心狠狠一跳。
这蠢货,倒是让自己先在江音那里暴露了?。
“你?当然不用知道,想必跟在你?身后的探子已经把我所在的地点禀报给江音了?。”舒白站起身,表情有些?沉。
游左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愧疚。
两人在树下沉默半晌,游左忍不住小声问:“那我的药你?还?会?给我吗?”
舒白对上他充满期盼的双眼,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游左闭嘴,蹲在树干旁当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