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对上他的目光,扯了下唇角。
冥顽不灵的狗皇帝。
虞策之最后还是没有放弃他?的?花灯。
他?固执地去捡碎裂四散的?花瓣,低身弯腰,背影看上去执拗异常。
舒白站在他?身后,平静地凝视他?的?动作,直到他?双手捧着花灯转身,她寂静无波的?神?情才终于有了少许波澜。
虞策之想要如常把花灯送给?舒白,但看见脱落的?花瓣和燃烬的?红烛,他?又有些迟疑,捧着花灯的?手指不由自主蜷缩,眉目紧锁,看上去进退两难。
舒白静静打量了虞策之很久,虞策之不说话?,她便也不出声。
直到河岸边寒风阵阵,乌云蔽月,眼前这位在传闻中狠绝独断的?皇帝也没有送出他?的?花灯。
舒白转过身,语气淡淡:“起风了,该上车了。”
虞策之慢慢攥紧捧着花灯的?手,手背上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脉络,他?抿唇沉默一瞬,抬脚跟上舒白。
登上马车,他?和舒白分坐马车两侧,虞策之低垂着头,认真将花灯粘好,经过数次缝缝补补的?荷花灯几乎看不出荷花的?形状。
虞策之把稳固好的?花灯塞到舒白怀里。
舒白原本侧头盯着窗外景色出神?,察觉到怀里的?异样?,她便看向虞策之。
虞策之表情认真,“明年花灯节,我会送给?夫人一盏更好的?。”
“那这一盏是?”舒白扬起眉梢。
“这一盏也是送给?夫人的?。”虞策之道。
舒白漫不经心,“可?是花灯在送给?我之前就碎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下它。”
虞策之愣住,似是没有想到舒白的?话?半分情面都不留给?他?。
“花灯虽然碎了,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舒白不为所动,把玩着花灯摇摇欲坠的?布制花瓣,正想再说点打击虞策之的?话?,他?却先一步回过味来,表情失去伪装,露出凶狠的?真面。
他?眉眼压低,忽然倾身,狠狠撞入舒白怀里。
“嘶——”
舒白被?撞得猝不及防,后背碰在车壁上,一时火辣辣的?疼,她甚至觉得连车厢都跟着虞策之的?动作晃了晃。
虞策之整个人都压在她的?怀里,腿上的?花灯估计已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压瘪了。
这人撞入他?怀里还不算,更可?恨的?是,他?还一口咬在了她肩膀上,咬住便不松口。
舒白冷下脸,毫不犹豫揪住他?大把头发,扯着他?头发道:“你疯了是不是。”
虞策之咬得更狠,似乎感觉不到头皮传来的?疼痛。
“松嘴。”舒白语气冷沉,“我说最后一次。”
虞策之没有立时松嘴,两人僵持半晌,他?才慢慢放轻嘴上的?力道,将脑袋埋在她的?肩颈里,哑声道:“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是我让你等太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