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点了下头,将草药递给他。
衣服粘连血肉,扯下时十分疼痛,虞策之却感受不到般径直撕下衣衫。
劲瘦健壮的腹部上,赫然是一道巴掌大的口子,蜈蚣一样狰狞地爬在上面。
舒白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盯着虞策之看。
虞策之察觉到她的注视,露在外面的肌肤微微泛红,瞳孔晃动,哑声道:“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舒白见他低垂着头不看自己,笑了下,倾身攥住他胡乱上药的手,“污血没有清除,草药也不是这样上的。”
虞策之的手腕结实有力,偶尔能看见凸起的青筋,肉眼看去极具力量感,只是被舒白握住时,他乖巧不做挣扎,力量感就减弱了许多。
舒白用随身的帕子简单擦掉腹部残留的血迹,将几种药草放到手心里揉在一起,沾到指腹上,一点点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虞策之紧紧注视着舒白认真的侧脸,鼻尖嗅到雨水和草药混合的清香,空洞的心脏仿佛逐渐被填满。
随着舒白指腹的移动,他的腹肌起起伏伏,劲瘦的腰身裸露在空气外,敏感的地方泛起些许粉红,幸而山洞里光线昏暗,视线受阻,所以没有被上药的人察觉。
草药涂完,伤口果然不再淌血。
虞策之眨了下眼睛,惊讶道:“真的有用。”
舒白直起身,有条不紊地擦去手上残留的药草和血色,“我给你涂的药可以防止化脓,但抹上去时刺疼难忍,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为什么?”
“很疼吗?”虞策之蹙眉,透露出几分茫然,冰冰凉凉的药草触碰伤口,他觉得很舒服,远没有解毒前剧痛难忍,就算疼,一想到是舒白亲自帮他涂抹,那些疼也不算什么了,“我好像对疼痛不怎么敏感。”
舒白俯下身扬眉凑近他,伸手戳上他敷上草药的伤口,缓缓用力,“真的不疼?”
虞策之面色如常,摇头。
“你这体质,若是出生在穷苦人家,恐怕会被世族买走当死士训练,出生高门算你走运。”舒白说。
“夫人很了解那些世家大族。”
舒白向火堆里添了一把枯叶,正要说话,身后的石缝发出窸窣声响。
舒白第一反应是洞中有蛇,顿时如临大敌,握着短刃看去。
石缝狭小,雕鸮不耐久待,从石缝中钻出,圆润的脑袋一转,有些无辜地看向舒白。
舒白:“……?”
虞策之原本不以为然,这只雕鸮是暗部训练出来的,刚成年没多久,习性贪玩没有藏住也是常事。
但很快他就变了脸色。
“夫、夫人,你要做什么?”
雕鸮不设防,舒白一把就抓住了它的双翅,等这只刚成年的猛禽反应过来,已经无法脱离舒白的控制。
舒白将雕鸮按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短刃贴在雕鸮的脖子上。
“雨天动物不出来,兔子是抓不到了,送上门的肥鸟也可以果腹,果子不好吃,我可不想挨饿。”舒白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