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正因为如此,我们在这物产丰富之地,满足安居乐业的生活。”
程崮明白了。
他知道多少年过去,现如今的月氏人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早已忘记了仇恨与耻辱,没想着要去光复家园,更没有夺回‘日挂而不落的焉支山’的大略。他们厌恶战争,并且距匈奴很远,敌寇侵扰的危险已大大减少,无意再挑起战火向宿敌大动干戈。哪怕他这个大汉的使者口若悬河、晓之以理地耐心游说,也难使月氏国王改变决策,始终无动于衷。
最终女王还是微笑着摇头……
当然远在焉支山的雁儿不知道这些,倘若她清楚程崮出使西域寻找匈奴人的仇敌是想挑起战争,她一定会后悔放了他们,那是她不愿看到的。
这个深夜,她还在操心儿子,自从他去了一趟漠北后,她感到儿子变了,变得少言寡语,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忧郁。扎齐儿的死对阿多木刺激很大,这也是他不开心的主要原因。另外阿多木去见了莫都,她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从阿多木口中似乎得知不过寥寥几句。她甚至想知道,莫都在见了这个和他颇为相像的王子,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倘若他要了解真相,她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绝不承认阿多木是他的儿子,像他那种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他不配拥有阿多木这样的好孩子。
她也想知道阿多木整天往草原上跑,到底在干什么。她问过嘎林,他回应说,什么也没干,就是纵马奔驰,跑累了在草地歇一歇,有时也射箭、舞刀。当然嘎林不可能知道阿多木盯上了那个牧羊姑娘,他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也没有说过话,嘎林自然看不出什么来。
那姑娘就是山丹,一个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艳丽地盛开在草原上。
有朝一日雁儿会见到山丹的,到时山丹的容貌会让雁儿大吃一惊的。
雁儿还是山丹幼小的时候见过一面,而今长大了的她亭亭玉立,吸引阿多木的目光实属很正常。
雁儿不知道这些。
羊群滚动,山丹常常在点点花丛中款款起舞。
空旷里想起阵阵牧歌,高远,深邃。
一声苍鹰凄厉的啸叫响彻,山丹寻声望去,鹰翅掠过原野,潮水一样驰骋的马群跃过小丘,顺开阔的谷地如雷暴般滚动而来……
受感染,山丹张开双臂,裙裾飞扬奔跑起来,在天地间恣意张扬野性的俊美。
倏然,她的脚踩空了,既而连整个身子都悬了起来,是纵马而来的阿多木王子,像疾风一样,弯腰把牧羊女掠上了马背。
山丹极力挣扎。
阿多木王子挥动马鞭,消失在小丘后面。
在一处松林边缘,奔跑的马慢慢停了下来,阿多木王子将牧羊女随手一扔,就像抛一件物品一样,山丹跌坐在叶片铺陈的草地上。
她忿怒地盯视狠狠剜阿多木一眼,翻身而起,撒腿跑进林中。
阿多木一怔,既而从马背上跳下来,追了上去。
树影交错,阿多木王子撵上了牧羊女。
阿多木在喊叫:“想跑?便宜了你,往哪跑。”
阿多木抓住了山丹的臂弯,一使劲,她整个身子转了个圈,直接滚进了他的胸怀。
山丹抬头仰视,看到一张英俊的面孔,上唇一层黑黑的茸毛,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银环,炯炯的目光里闪着灼热的神采。
阿多木在冲怀里的山丹微笑。
山丹反应了过来:“放开,放开我。”羞怯难当,山丹猛地一推,挣脱开来,退后几步,“你想干什么?”
阿多木说:“你就是我手心里的羔羊,跑得了吗?”
“啪”的一声,山丹手中的鞭子下意识抽了过来。阿多木毫无防备,本能地一挡,鞭梢下,殷红的血从他的手背涌出。
阿多木愠怒:“你……”他把滴血的手展示给山丹看,意思说你也太胆大了,敢给主子动鞭子。
山丹害怕了,急忙用颤抖的口音申辩:“不能怪我,是你侵犯了我。”
阿多木说:“你连王子都敢打,那我就得扒光你的长袍。”
山丹急了:“你不能。”
阿多木反问:“不能什么?连这草原都是我的,你还不属于我?”故意板起面孔吓唬,“那我收回你们家的牛羊,让你父母去做奴隶,你嘛就……”
山丹害怕了,怯怯地看他一眼,低头不做声了。
阿多木说:“那好,自己把长袍脱了。”
山丹惊呆:“你……”
阿多木一瞪眼:“怎么,不情愿?”
山丹嘟囔一句:“把我命拿去好了。”
阿多木故意问:“你说什么?”
山丹闭上眼睛开始解衣袍扣子。
阿多木那英俊的面庞上笑意盈盈。
山丹背转身子,解开了衣扣。
阿多木装作不耐烦,催促:“快点。”
长腰带掉落,委屈的泪水从山丹的眼里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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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低声:“拿去吧,最好连命也给你好了。”她的声音很轻,几近从牙缝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