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门兹的脑袋从驾驶舱里探出来,脸色苍白得如同砂糖,而表情却不是甜蜜的。
“谁在这儿蹓跶过?”他问提索。
“没人,”提索耸了耸肩“我刚把机库打开不久当我进来时,泰德与吉米等在外面。”
门兹爬下梯子“没有人接近过维哥?”
“我看没有,你们呢?”
那两名机械师一起摇了摇头。
“他妈的。”门兹骂了一句。
提索问:“是什么,保罗?”
“也许是一两滴酸,”他把一只手放在提索的肩膀上“上帝保佑你,厄尼尔,你及时现了这个问题。你能把那些钢丝修好吗?”
“那不应该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很好,把它修好,然后再检查一下这个宝贝的每一个铆钉、螺帽与螺栓,我要这个病人的身体完全彻底地康复起来,孩子们——看看它的咽喉,再看看它的屁股,明白吗?”
三名机械师点了点头,立刻工作去了。
门兹转身走回他的办公室,我跟在后面“生了什么事,保罗?”
“艾米莉与gp来了,”门兹说着,向机库门口点了一下头,艾米莉与她的丈夫刚刚跨进门槛“我要在同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每一个人。”
他们向我们走来,阿美面带笑容,身上穿着格子衬衫与卡其布裤子;普图南仍是一脸僵硬的表情,穿着纤尘不染的剪裁考究的蓝色斜纹西服。
很快,我们全都坐在门兹的办公室里了,门兹站在他办公桌的后面“我建议我们的飞行延期。”他说,把双手支在堆满了地图与航空图的桌面上。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普图南诘问着,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
紧挨着他坐在我们之间的是阿美,她平静地问:“生了什么事?”
门兹扮了个怪相“你的方向舵踏板——有人给你留了件礼物,安琪儿,几滴恰到好处的酸,钢丝几乎被完全腐蚀掉。”
“上帝”普图南喊了一声。
“酸?”阿美问,似乎她没弄明白这个字的涵义。
“可能是硝酸或硫酸,”门兹说“你可以飞一会儿,也许几个小时,然后钢丝就会崩断像树枝一样。”
“让我的飞机失去控制?”阿美说,声音听起来很空洞。
普图南向我的方向指责性地伸出一根手指“这正是你被雇来要预防的破坏。”
“我不是被雇来整夜睡在保罗的机库里的,”我说“在机场有值夜班的保安人员,是不是,保罗?”
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是我向保罗询问的第一件事情。
“当然,”门兹说“一整队恪尽职守的夜勤人员不过机场在凌晨就开放如果有人有我机库的钥匙”
“像你的妻子玛特尔。”我说。
“是的!”普图南叫嚷起来“昨天我们都看到了她,大喊大叫的,完全失去了控制!”
门兹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是的。我恐怕这是玛特尔做的,她一直喜欢同我作对还有你,安琪儿。”
我问:“玛特尔知道应该怎么做吗?我是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方向舵的钢丝在哪里。”
“玛特尔是我的学生,”门兹说“她知道如何飞行,她懂得飞机。”
我皱起了眉头“你告诉我说她讨厌飞行。”
“她是不喜欢飞行,除非由她或我来开飞机至少,过去是这样的,我是她喜欢的副驾驶员,在那些日子里。”
“保罗,”普图南说,忽然之间变得平静而有理智起来“你也许不会注意到这些,但这是黑勒先生被雇用来的主要原因,因为艾米莉接到几封恐吓信,都是加利福尼亚的邮戳。”
普图南以前从未提到那些信的邮戳是加利福尼亚的,当然,我一直也没有机会看到那些信。普图南继续说下去,他问门兹:“你认为你妻子有可能寄这些信吗?”
门兹,这位一口咬定那些信是普图南自己寄给自己的男人,只是说:“嗯,玛特尔很久以前就在炉忌艾米莉了而且她知道飞行的时刻临近了”
“我们应该叫警察。”我说。
“不要叫警察。”普图南说。
“我同意。”门兹也开口了。
现在我被激怒了,在椅子上挺起身“你们这帮家伙比玛特尔更不可理喻!你任人试图去破坏艾米莉埃尔哈特的飞机,而自己却坐视不管!上帝,gp,我以为你想要这种宣传效果”
“不是这样,”普图南说“它已经被离婚丑闻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