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沈淮序略有些犹豫,他骨子里是十分守礼之人,更何况他身为本案的主审本就不适合和嫌疑人单独相处。
但他并没有拒绝,哪怕这么做有违规矩。
他进了房间,在桌前坐下。
江岁宁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沈大人可查到一些什么?”
沈淮序点了点头道:“我盘问了齐王府的人,现麒麟宴结束后,齐王和齐王妃生了争吵。
起因好像是因为齐王妃的妹妹被凌王殿下责罚的缘故,齐王觉得丢了面子,便指责了齐王妃几句。”
江岁宁知道此事,因为姚静宜在信上写了,只不过这次的争吵只是将姚静宜推向死亡的原因之一。
她看向沈淮序问道:“沈大人,我可以相信你吗?”
沈淮序愣了一下,他道:“我不如国公府和凌王殿下有权有势,但我会竭尽全力还你清白。”
“谢谢。”
江岁宁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这次她真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了沈淮序的身上。
因为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夜君辞躲着她,不管她的死活。
国公府想利用她来构陷夜君辞,相府她那个爹更是靠不住。
江岁宁将怀中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道:“我知道齐王妃是怎么死的,麒麟宴结束后,齐王妃派人给我送了一个锦盒说是谢礼。
前天夜里,我无意间把盒子摔在了地上,现了盒子里的夹层,看见了这封信。
事情的真相,沈大人看过后便明白了。”
沈淮序接过江岁宁递来的信笺打开,他认认真真的将这封厚厚的书信看完,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将信折好还了回去,然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道:“有了这封信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只是……”
想到信中的内容,沈淮序不由的蹙了蹙眉,面色有些沉重。
他问:“你是怕一旦拿出这封信,你和国公府的关系将无法缓和是不是?”
这封信上的内容一旦传出去,对齐王极其的不利,如果江岁宁拿出这证据,得罪的就是齐王和国公府。
江岁宁叹了一声道:“沈大人可知我的处境?我虽然是相府的千金,但我的生死我爹娘丝毫不会在意。
国公府虽然认为做义女,但我若是危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又凭什么会护着我?
至于凌王……”
提到夜君辞,她心中升起一股悲凉,她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夜君辞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然而她现,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在京城举目无亲,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他,可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连一句交代,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把她丢在府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江岁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如今我能够信任的只有沈大人了。”
沈淮序听着她这一番,眼中满是心疼,记忆里那个温暖、阳光、爱笑的姑娘,不应该变成这样。
他暗暗握紧双手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江岁宁将姚静宜给她的那个锦盒推到了沈淮序的面前道:“劳烦沈大人将这封信呈给陛下。
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封信是我现的。”
沈淮序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将那封信放回盒子的夹层里,沉声道:“这锦盒既然是齐王妃生前送给你的,也算是此案的物证。
本官要将其带回去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