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高傲。”殷谨白端详着手里的脂粉盒子,道,“但你请我帮忙那天迟早会来的。”
江焳嗤之以鼻。
虞笙急着回府找虞正羽问话,没多停留,回了虞府。
放好脂粉,被鸢尾告知虞正羽在她回来之前刚进宫。
“不会真的要升官吧。”虞笙喃喃道。
重文轻武的时代,武将晋升空间有限不说,还十分艰难。
难不成因祸得福了?
“什么升官?”鸢尾整理着书案,问,“姑娘这些书看完了吧,要不要奴婢去江府还一趟?”
虞正羽回来还得一阵子,虞笙亲自去趟江府也来得及。
“带着这些脂粉,我跟你一起去。”
她顺水推舟买芙蓉阁的脂粉,又送给殷谨白小半,实际是拓展客户。
她不缺脂粉,正好是江焳花钱,剩下的送给江灼和江夫人再合适不过。
……
江焳跟殷谨白交流了现在的局势后,也回了府。
“公子,老爷在正厅等你。”
当着皇帝的面摘官帽,是一步险棋。
几盏茶的功夫,江焳的壮举就会传遍朝野,江高朗找他,他并不意外。
江焳不动声色踏进正厅。
“父亲回来了。”
明明语气平静,江高朗却无端从中听出几分不满。
“江焳,当了几年丞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摔,江高朗火冒三丈。
“不管做了什么决策,那个人也坐在龙椅上,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你给皇帝脸色看,将江家置于何地?”
江焳默不作声,漆黑的眸底隐有傲慢张狂。
他问:“父亲代表江家去求陛下了?”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收拾这烂摊子?”江高朗眉毛一竖,“一会儿你同我进宫,去给陛下道个歉,说些好话,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江焳掀眼:“父亲有好对策吗。”
江高朗脸色一变。
他不否认这个儿子的出色。
但是他也讨厌他言语间有意无意贬低讽刺他人,脾性差到极点。
他若有对策,他就当丞相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高朗声音提高八度,“你的官位直接关系江家荣辱,是你说辞就辞的?”
“辞官归里,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若是江焕,定做不出你这种不孝之事!”
江焳眼神骤然一沉。
毫不意外,他又在这种情景提起江焕。
饶是有心理准备,他心口似被狠狠揪了下。
开口嗓音冷寒,缓慢:“大哥的死我有责任,你呢?”
江高朗目光一颤。
“我不孝。你失责。”江焳冷冷瞧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讽意,“你没资格提他。”
“官是我自己升的,我想辞就辞。父亲若真将江家荣辱看得如此重,便主动去陛下面前,补上丞相之位罢。”
“忙起来,好过日日往陈氏那处跑。”
江高朗怒目圆瞪,举起桌上茶盏砸落地面。
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
江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回到院中书房,取下剑架上的长剑。
……
虞笙进江府,路过前院时,摔东西的声音不断传来。
“不孝子,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