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起了?”竹砚端着铜盆进来。
他不太习惯地看了鸟架上的小云一眼,后者头一歪。
“虞姑娘身娇体软~”
竹砚仿若未闻,将温水端到江焳面前。
他面上平静,实则几乎要把铜盆抠出一个洞来。
这种无声的激动,在他瞥见榻上的衾被时达到顶峰。
江焳打湿棉帕,瞥他一眼:“换床被褥。”
竹砚知道,存满则溢,身为男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以前他家公子也不是没有过。
但是!
跟小云那话一起出现就完全不一样了。
哪个姑娘家会教鹦鹉说这种东西啊!
救命。
“好的公子。”
竹砚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平静地侍候江焳梳洗。
更衣时,他忍不住道:“公子上次说起冬衣的事,可是觉得冷了?今日天凉,属下给你拿件厚些的衣裳?”
江焳冷淡地嗯了一声。
竹砚取回衣裳,视线不断往衣柜上面飘。
“公子,这衣裳跟昨日的玉带不太相称啊。”
他鼓起勇气,把檀木盒子取了下来,试探:“不如今天佩这条?”
江焳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梦中旖旎缠绵的画面跃入脑海,他心头无端有几许烦躁。
“收起来。”
竹砚从善如流,只是这回偷偷往下放了两格,摆在更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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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得知鸢尾教的那些话,虞笙一夜辗转难眠。
早饭时,她还垮着小脸,止不住叹气。
鸢尾:“姑娘,奴婢也不知道这鹦鹉会被还回去啊。”
鸢尾:“它整日夸赞江大人,你不开心,奴婢自然要教些反话,大色魔这事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么。”
虞笙也知道此事怪不得她。
但若提前知晓小云新学的东西,昨日她死也不可能把小云交给江焳!
“没关系,不想就好了。”她吸了口气,“对了,父亲跟沈大哥那处怎么说?”
“沈公子让小厮带话来了。他说会努力往上走,说服老爷的,也请你等等他。”
虞笙没说什么。
“皇帝出征的队伍在两日后出,二公子确定随行,明日宫中举办践行宴,姑娘可需要准备一二?”
她想起赵氏和虞夫人的嘱咐,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