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焳冷着脸。
他本有要事,被江夫人强制留在府中。
被迫看几十个女子载歌载舞,抚琴作诗。
眼前,一个身穿芙蓉色纱裙,身段姣好的姑娘翩翩起舞。
中书令的嫡女,秦芷柔。
如名字一样,她身段出奇的柔软。
虞笙是京城第一才女,精通七艺,也不得不承认秦芷柔跳得很好。
忽而她目光一滞。
为了避嫌,江焳总是出言讥讽她,那秦芷柔的舞,他会不会刻意夸赞?
虞笙抬眸看去。
男人薄唇轻抿成直线,矜贵俊美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起伏。
……装不喜欢很难,装喜欢似乎也不容易。
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处,虞笙碰碰江灼的胳膊。
“你看好他,我去了。”
江灼沉痛地颔。
秦芷柔身姿轻盈,旋转着从众人席前挪过,眼看快到江焳跟前,动作放缓,花样多了起来。
江焳撩起眼皮瞧了一眼,眼底闪过几许嘲讽。
无聊,枯燥的把戏。
还不如虞家那个利欲熏心的庶女做得高。
茶盏递至唇边,他动作倏然一顿。
看向男席中的两个世子,觉一丝异常。
凡有权贵在的场合,虞笙或多或少总要表现一番,今日宴至中时,她居然还没开屏?
江焳看向江灼,现她身旁的位置意外空着。
转眼,秦芷柔来到了江焳面前,不知怎么舞的,脚下一软,直直撞了过去。
茶盏被撞翻,温烫的茶水尽数洒在前襟。
江焳几乎在被撞上的瞬间就站了起来。
冷漠地看着跌在地上的女子,面色极为不喜。
茶水也洒在秦芷柔身上不少,她穿得薄,纱衣被晕湿后大惊失色。
“江大人……”
江焳目光沉寂,一个字都未多说,提步便朝院子走去。
江灼嗖地站起身:“哎……”
“怎么这么不小心。”江夫人蹙眉,“灼儿,你跟秦姑娘身量差不多,带她去换件你的衣裳。”
江灼:“我……”
“磨蹭什么?那头还有男子看着,姑娘家的清誉还要不要?”
话间,江焳的身影彻底消失,江灼收回眼,咬牙:“秦姑娘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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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江灼所言,虞笙小跑进江焳寝屋,一路畅通无阻。
推门,淡雅的沉香扑面而来,瞬间使人静心凝神。
房间摆设简洁严谨,桌上书籍分门别类地排放着,文房四宝摆列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