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暗格,箱笼底部,或者绣枕下,房梁上?
“阿笙。”江灼停下步子,凝重地说,“一会儿还是我在外帮你打掩护吧。”
“我去?”虞笙下意识抗拒,“你对他屋子肯定比我熟悉,再说我去他房间的事万一传出去了,也不好解释。”
“说来话长……”江灼抬头望天,脑筋飞转了起来。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艰难道,
“不久前江焳丢了块玉佩,他怀疑是我银钱不够花,故而偷走变卖了,我不承认,他没证据,事情不了了之,后来他却一直提防我。”
“要是心爱的话本丢了,他肯定又怀疑到我头上……对,就是这样,为了摆脱嫌疑,今日我得一直出现在他视野里,让他知道我没有作案时间。”
“江焳院子是定期让下人打扫的,平日除了他没有别人,阿笙,我帮你拖住江焳,只要他回不去,你就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偷话本,绝对万无一失!”
“你我二人两全其美,好不好?”
江灼语越来越快,虞笙来不及细想,只领会到若让江灼去偷,好像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拿回话本是为维护自己的名誉,就算偷偷摸摸,也比江焳光明磊落。
被现了,不好意思的人也该是江焳。
虞笙迟疑地点了下头。
“好。”
江灼绷着的肩膀一松——话本是她多年来的心血,若交出去,她还看什么,写什么?
至于虞笙,到时候翻遍全屋找不到,只能怪江焳藏得好。
二人心思各异,携手来到园中。
虞笙一眼就看见了江焳。
他好像特地打扮过,一改往常穿了浅色衣裳,雅致的茶白衣袍,袖角镶着镂空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同样纹路的白玉带,黑以冠束起。
长身立于日光之下,面容清隽,眉眼冷冷清清,整个人隐约透着不耐。
是了。方才江灼说,花宴是他为了保护她,特地举办的。
虞笙捏了捏手心,正要挪开目光,对方似有所觉般抬眼朝她看来。
清冷的目光落在她面上,虞笙猝不及防心口一紧,面颊瞬间飞上一抹绯红。
他很有分寸,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好会装。
怪不得她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阿笙,你怎么了?”
虞笙手背往脸上贴了贴:“没,就是……今天太热了。”
她忍着不关注不远处的动静,跟江灼闲聊几句。
过了一会儿,趁人不注意,又悄悄朝男人看去,仔细观察。
印象中,话本子边角卷曲书页泛黄,是常被翻阅的模样,看得出持有者很是稀罕。
江灼说了,怕被下人现,他藏得极好。
若没放在屋中,被他随身携带可怎么办?
虞笙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