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思百转千回,闻言颓然地往后一靠。
这几年来,虞笙跟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情爱全是虚无,有权才能硬气。
她以为女儿百毒不侵看破红尘,没想到还是栽在了江焳这。
果然美色误人。
“什么心意?”赵氏拍拍虞笙的后背,尝试劝导,“不讨厌,你也不能喜欢他啊。”
虞笙一怔,认真思考赵氏的话。
喜欢?也不至于。
她刚要否认,赵氏又道:“笙儿,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京中多少高门贵女,甚至公主,她们或多或少都向江焳表达过爱意,类型多种多样,江焳可曾理会?别说越矩的举动,多说几句话都是没有的。”
“如众人所说,他心中只有政事,根本无心男欢女爱,否则不可能弱冠三年了还没定亲。”
虞笙不认同。
按那话本所说,江焳迟迟没定亲,是因为她年岁还小,他在等她及笄啊。
能写出在他们所有见过的地方酱酱酿酿的情节,江焳心中有不但有情爱,说他心里住着个吃人的大色魔也不为过。
可惜她答应江灼不把话本的事说出去,没法拿出证据跟赵氏证明。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方才捋清了,她不喜欢江焳。
狂热的感情是无用的,她不会因为谁喜欢她,她就嫁给谁。
江焳也一样。
客观来说,他只有丞相的身份有用些。
可距离她及笄还有三个月,说不定她跟宁王肃王什么的有了结果,成了王妃呢?
就算没有,也不着急。
虞笙手指慢慢蜷起,清醒几分。
喜欢吧,她不在乎。
不在乎就没必要多想,白白耗费心神。
嗯。
“娘歇着吧,我要回去看经书了。”
看着女儿窈窕的背影,赵氏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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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焳在大理寺忙碌了整日,回府后又到书房处理文书。
江灼捏着蝴蝶酥,哼着小曲推开书房门,一屁股坐在书案上。
江焳不得已停下,掀起眼看她。
儿时的江灼也曾温婉知礼,可惜被一场高热烧坏脑袋,再醒来时性情大变,资质平庸,不学无术。
好在江家已有一个出色的江焳撑起门楣,不执着于雕琢江灼,对她多有姑息纵容。
这个妹妹很喜欢缠着他,不分场合。
江焳阖眼,沉冷的嗓音平静无波:“你有事?”
江灼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