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作为一个滇族人,在滇族的村落里毫无个人特色,绝不如你相貌上具有新鲜感和吸引力。”谢天澜说。
“林昭行曾经长得还行,现在病歪歪的,绝没有你这样蓬勃向上的朝气和生命力。”清宝说。
“我只是徒有虚名,真的以男子标准来看,我长得太过阴柔,绝不能像你这样展现独属于男性的阳刚之美。”谢天澜说。
二人一唱一和,舌灿莲花,共同向严玉之阐述同一个道理——天澜公子榜的排名顺序大错特错,其余九人的长相水平在严玉之面前不堪一击,严玉之是无可争议的当世首帅。
如果严玉之这样的美男子不去施展美人计的话,那么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资格。
在严玉之以一种找不到哪边是北,也根本不记得自己姓什么的状态满面红光地飘走后,谢天澜和清宝默默对视了一眼。
“又不能跑,又不能打。”谢天澜低声说。
“脑子还笨,性情还天真。”清宝补充道。
“也就脸还能勉强用用了。”二人同时叹息一声,继续布置起计划来。
严玉之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作为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被打发到了这个岗位上,他微笑着看向翡翠,道:“这是什么花?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翡翠咬了咬嘴唇,低头羞涩道:“我之前也未见过这种花,姐姐们都叫它星星花,说是只能在滇州的土壤里存活,去到别的地方就长不好了。”
严玉之点点头,他的眸子是标致的黑色,瞳仁很大,微微睁大眼睛的时候有点不谙世事的天真感,他带着一丝崇拜的语气道:“你懂得真多。”
翡翠的头更低了,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严玉之装作没看到,道:“你来滇州多久了?”
“才两个月。”翡翠低头道,她犹豫半晌,道,“公子是上次来查案的人吧?”
严玉之晃晃头,“查案是他们的事,我就是跟着凑个热闹。”
一阵风吹过,严玉之身上有股中药般微微发苦的植物清香,随着风直往翡翠的鼻子里钻。翡翠红着脸纠结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公子在外面站着说话累不累?要进去喝碗茶么?”
严玉之刚要笑着答应,突然眉头一皱,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翡翠慌了,一把扔掉水桶,上前扶住严玉之,“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严玉之并不答话,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整个人的呼吸急促而微弱。
翡翠想把他扶起来,然而严玉之的身体就像黏在了地上一般,满头大汗的翡翠连忙朝院里喊话道:“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禾列家的众女听到消息,叽叽喳喳地全跑了出来,苗朵夫人提着手帕走在最前端,她看到倒在地上的严玉之,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翡翠吓得只会摇头。
“怕是出村中了瘴气?”苗朵夫人思忖道,她对着众女招手,“珠儿你和阿莲去把竹床抬出来,金花去拿药……”
严玉之虚弱地喃喃道:“水……”
“对,银花你去拿水,再顺便拿一把扇子过来。”苗朵夫人亲自用帕子擦了擦严玉之额头上的汗,她有个弟弟,差不多就是严玉之的岁数,不过严玉之看着比她弟弟要可爱许多,苗朵夫人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这真是……”
远处,趴在墙头朝这边偷看的清宝喃喃地对谢天澜说:“我之前一直觉得我的演技已经是最好的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谢天澜安慰道,“人家这是天赋。”
“走么?”黎真在一旁道。
清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花丛,阿荻头顶一朵大花藏身于其中,嘴里叼着一枚鸟哨,冲清宝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腾空,齐刷刷地翻过了院墙。
谢天澜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落,低声道:“这真有可能……”
“是林昭行给我的思路。”清宝低声道。
谢天澜点点头,不再多说,她退后一步,把手放到剑柄上,低声道:“你们搜吧,我在这里望风。”
这一套作战方案是谢天澜提出来的,御剑山庄自建立以来,执行过多次针对江湖魔头的刺杀计划,拥有着一套完备的经验体系。
阿荻的那个位置叫作“风车”,寓意着只要有风吹过来就会立刻转动,即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吹响鸟哨给所有行动人员报信。
谢天澜的位置叫作“尾针”,一般由执行力极强的人来担任,一般负责善后工作,当杀手出现失误时,由尾针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离开,也负责在有内部人员突然背叛时杀掉变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