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洲译走出门,看见早上堆着的购物袋,将它们提起来放到另一处。
陈海东酒醒了些,嗫嚅两下,还是忌惮他这个儿子的,说到做到。
出了别墅门,他下意识往对面看了一眼,全黑的,她还没回来。
这里他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原本想去找最近的一家酒店,但他没去,靠在了别墅旁的树上。
他夜视能力不弱,听力也还尚可,沈林意走进时他就看见了她。
灯亮时,他对上了她的双眼,却毫不犹豫的推开她的靠近,也在推翻他之前的所有坚持。
他不该,也不能靠近她。
即使他一直都想要窥进她的生活。
他身处沼泽中,但起码,他最懂得如何克制。
—
“陈洲译。”
沈林意去而复返,他沉浸在思绪里,没有察觉到她的脚步。
“我走了。”
沈林意将手里装着擦伤药的袋子放在他脚边,很迅速的转身,也不等面前的人答应。
没猜错的话,应该又是拒绝的话,“谢谢。”
以及“不需要。”
这两句话,不听也罢。
而且她刚刚明明很生气的,和别人都可以这么有耐心,偏偏对她只有拒绝。
可她还是回来了,拿着常备在家里的药。
许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直到进了家门,她都没回过头,没去看站在树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像是被孤立于世界之外,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
之后三天的月考对沈林意来说确实形同虚设,十一门,门门从头睡到尾,连名字都不带写的,画个圈就完事。
结束五分钟前准时起身开始填答题卡,看心情选选项,最后一门英语的选择题有点多,差点没涂完。
唯一一门醒的早的是数学,也许还剩了些对诱导公式的执念,毕竟翻了一本书。
不过只看了十秒,当然不会写公式,但在草稿纸上画满了圆圈,圆圈里写的是诱导公式,一如既往飘逸的字。
考完试的其他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而她睡了三天,精神饱满。
月考完正好星期六,考完就放。
班里其他人正拿着试卷对答案,程远当然没去凑热闹,因为知道自己对不了多少。
随后便看见了沈林意不紧不慢的拿着她空白的试卷和一只黑笔走到座位上,他挠了挠乱成鸡窝的头发,不由得惊叹道:“意姐,你还真是潇洒。”
“嗯。”
沈林意挑眉,淡淡的应了声,没否认。
“十一门,太没人性了,小爷快累成狗了。”
程远整个人趴在桌上,“诶对了,今天下午和隔壁职高有场篮球友谊赛,学生组织的,你去不?”
“不去,回家睡觉。”
沈林意提不起多大兴趣。
“你都睡三天了!”
程远有些不可思议。
“年轻人多睡睡怎么了?篮球队是没人了吗?”
沈林意收拾着书包,“而且我看最需要睡觉的是你,脸都快比墙白了,能考几分?”
一问杀人又诛心,程远差点吐血,真扎心了,而后忽然想起什么,嘴角一歪,带着莫名的笑意,状不经意道:“都忘了说了,这次举办联赛的是两个学校的学生部,学生会的人都会去计分。”
果然,背着包的沈林意脚步一顿,转过身。
“没骗你啊意姐,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远一副我就猜到了的表情,忽然满血复活地站起来,趁沈林意思考的间隙,一把扯下她的书包丢在位置上:“走走走意姐,看着三天你们面都没见上,咱就去看看,反正又费不了多大精力。”
走出班门刚好碰上了也准备去的傅柏年他们,见两人走出来,急哄哄道:“快快快,比赛都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