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哥与白大哥散漫地从旁边茶室里走出来,帮衬道:
“老板早就想收拾北善柔了,自从知道北善柔往你的饭菜里下花生粉,老板恨不得立刻将北善柔抓回来,往她嘴里也灌上两包耗子药,但杀人这种事犯法,老板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也吃点皮肉苦了。
前几天老板一门心思都放在求你原谅追着你跑上,这不,今天正好有机会。老板本打算把她喊来云皎山庄,让你决定如何收拾她,好解解气的。
结果你太菜了,人家才刺激你几句,你就被气晕了,后来还是得老板出面帮你报仇,可惜你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完全错过了这场好戏。”
白大哥拍拍我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以后北善柔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她彻底完犊子了。”
“我就补了一觉,竟错过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大戏。”
我惋惜且犹豫:“可我听锦书说,北善柔是北家的姑奶奶,北家在京城地位虽不如五大家族显赫,但却和上面的政府领导有牵扯。
长烬开枪打伤了北善柔,北家不会闹事吧,更何况北善柔不是还有个义父……是军方的萧团长吗?”
“萧团长那边,沈老太太已经去对接了。不过,巧合的是,我听说萧团长以前就是沈军长的部下,沈军长统领三军的时候萧团长还是炊事班打杂的小喽啰。
沈老太太都出面了,萧团长就是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再造谣生事,对创宏施压了。至于北家上头有人,说句明白话,京城五大家族哪个和上头没点来往,不沾亲带故?
我们老板在上头也有人呢,而且还是最上层的那种!”
白大哥说完,范大哥意味深长地接上:
“你以为,北家那些子孙后代,真的甘心一直被北善柔压在头顶?北家家主现如今怕的只是老板突然撤资,北家的几处工厂坚持不下去。
而北善柔……他们巴不得老板能一枪打死她呢。
北善柔这人,控制欲太强了,多少年来仗着自己辈分高可没少给北家家主气受,北家怎么可能再为了这么一位活祖宗闹事,不自量力的与老板对着干。”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松口气,没有再多怀疑,“对了,你们老板呢?”
白大哥回头往茶室的方向看了眼:“在里头接电话呢,马上就出来。”
话才说完,长烬就一身西装革履地从茶室内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束白栀子花。
“醒了?”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大步流星的来到我身边,宠溺地揉揉我脑袋:“睡了这么久,头疼不疼?”
我诚实回答:“不疼……”伸出手指,觊觎那束清香扑鼻的鲜花,“你还蛮浪漫的……现在送我花。”
我不客气地伸爪子就要把栀子花束抱过来。
可他却先一步按住了我的胳膊,眉眼含笑地无奈拒绝:“笨丫丫,这花不是送你的。”
“啊?不送我……那你送谁?”我瞬间垮了脸。
他环住我的腰,神秘兮兮回应:“是送给一位长辈的,正好,你现在睡醒了,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送长辈,该送百合花啊!”我趴在他怀里狐疑追问:“哪位长辈啊?远亲近亲?很重要吗?”
他搂着我往门口走:“乖,先上车,到地方了我再告诉你。”
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哦……”还是对那束栀子花抱有贼心:“长烬你把花给我抱,我又不会半路把花吃了,我就闻闻。”
他不信任的无情攥住我指尖,存心逗我:“夫人虽然不吃花,但我怕夫人后面甩赖,不肯把花还给我了,这个时节,栀子花可不好找。”
“哪里不好找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京城有几家高端花店自个儿的基地里搭的有温室大棚,里面什么花都有,就算是三四月份才开的牡丹花现在也能找到现开的。
栀子花又不难养,你随便花点钱就能搞来一束……再说,你以前只送我栀子花!
现在突然要送什么长辈,你路上看见花店再换别的不就得了,玫瑰百合,不都是送人的万能花束?”
“好了丫丫,别念紧箍咒了,你想要,回头我再给你买。”
“……你果然不爱我了,你都开始嫌我吵了!”
“丫丫,你有点磨人……”
他最终还是受不了我的碎碎念,乖乖把栀子花让给我抱了。
我被他连花带人塞进了车里,他发动车子踩油门离开云皎山庄上了门前大道,却没有开车往市中心方向去,而是驶上了另一条直通郊外的宽敞大路。
车子越走,两边的风景越萧瑟,人家越稀少……
渐渐地,路两边只有一望无际的荒草地。
寒风摇晃着大道两侧白桦树光秃秃的枝头,光看着那冷落凋零的枯败景象,就觉得脊背冒寒气……
路上我问过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没告诉我。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两扇生锈大铁门前稍停片刻,我打开车窗探头望出去,才发现我们的目的地,竟是京郊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