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蓝讪讪的,要是说这句话的不是武神音,她一定要跳起来反驳,但偏偏说话的是武神音,她不好反驳也不能反驳。
但要让她认了,就好像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她和孟悬壶那个疯子感情好?
扯淡呢吧。
忙转移话题:“殿下要见他,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孟青蓝是真的好奇,孟悬壶这个人自称是个游方郎中,天天治死人就算了,不让他捣鼓那些草药还不高兴,每日都恨不得埋在里面,有时候吃饭都忘了,还要小喜鹊三请四请的。
武神音道:“不用了,我直接去见他吧。”
她也挺想看看,这个孟悬壶天天都在研究什么,要是什么杀人害命的东西,还是早早让他赶紧放弃吧。
在前厅还不明显,但进了后院,武神音几乎要怀疑,自己不是来的孟青蓝家,而是去了某个大药铺了。
这里种的全是草药,院子里几个大簸箕里面晒的也全是,屋檐下还设了几个瓦罐,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草药特有的味道,苦涩又带着股奇怪的香味。
山花燃立马就皱起来鼻子,她最讨厌喝药了。
对于这种味道,她自然喜欢不起来。
武神音道:“你如果不喜欢,就去前面吧,我随便跟他说几句话。”
山花燃巴不得这样,一个不字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她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并未刻意放轻脚步,孟悬壶很快发现了他,言笑晏晏,“殿下怎么来了,是想我了吗?”
又是这副德行,武神音冷笑一声,幽幽开口,“你的小师妹,到现在还没有踪影,你就真的一点儿不着急吗?”
孟悬壶脸上一片无奈的神色:“殿下真是说笑了,她是她,我是我,她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还有个姐姐,名叫霍姗,你认识她吗?”
孟悬壶点头道:“知道,她从小无父无母的,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嘴里京城都是她。”
“我想问的是,你来上京后,有没有见过霍姗?”
孟悬壶道:“见倒是见过一两面。”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尹王府还有人要请我去看病呢,真可惜,孟青蓝拦着不让我去,要不然肯定又能得到一大笔诊金。”
武神音嘴角抽抽,那宁王府还真是要多谢谢孟青蓝了,要不是她拦着你,尹王府早就要办丧事了。
“霍姗死了,你知道吗?”
她现在也不知道霍姗是死是活,这么说是想诈他的反应。
认真观察孟悬壶的神色,惊讶只停留一瞬,就飞快敛去,他这个人说话,真是带种疯疯癫癫的狠毒,“怎么死了?殿下是找不到仵作,需要我代劳吗?”
他看起来很是跃跃欲试,“我虽然不太擅长治病,但是这解剖尸体却可以试一试,我本人对此非常感兴趣,说不定我的天赋就在这里呢。”
武神音当然不会让他去当仵作,先不说现在霍姗的尸体连个影子都没有,就算有了,也绝不会交到他手上。
他这个人一看就不靠谱。
她不答话,已经是深秋,院中打扫得很干净,但还是不可避免有几片枯黄的落叶。
旁边的各种工具摆放得有条有理,和孟青蓝是个极端,她家原来的杂乱程度,可给武神音留下了极大的震撼。
除了各色药锄头,在墙上居然还摆着一张弓箭,武神音颇为好奇,随手取下,“你也会射箭吗?”
孟悬壶看了一眼,笑吟吟回答,“殿下又开玩笑,你看我这样子都知道,弱不禁风得很呢,不像某些人可以拉开那么重的弓箭。”
他一脸“我是娇花快来呵护我”的表情,把武神音看得嘴角一抽,过了片刻才问道,“那这个是哪来的?”
孟悬壶道:“我也不记得了,大约是哪个病人非要感谢我所以送的吧。我这个人脸皮最薄了,向来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只能勉为其难收下啦。”
武神音真不想忍他了:“你是对脸皮薄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吗?”
这把弓箭很有分量,做工精致得出奇,不用猜也知道,上一任主人绝对是非富即贵,与之相配的箭囊就放在旁边,她试着拉开,有些吃力但也成功了。
这儿也没有靶子什么的,她只能随便找目标瞄准。
“你猜,霍姗是怎么死的呢?”
孟悬壶还是笑:“我不过是一个柔弱大夫,哪里能知道这些呢。殿下这么说,恐怕心中已经有数了吧,又何必再来试探我呢?”
武神音道:“是吗?其实我心里没数得很。”
“听闻你师父有三个弟子,你是大弟子擅长用毒,霍娓是小师妹,轻功和暗器都是一绝。真是让人好奇,你们的师父到底会是怎样一个奇人。哦对了,二徒弟我也很想结识一番呢。就是不知道,她又擅长什么,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孟悬壶道:“她有什么本事,殿下应该也猜到了吧?”
武神音道:“你和这个二师妹,感情不是很好吗?你好像巴不得看到她事发似的。”
“殿下真是太爱开玩笑了,我的一片痴心,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别说是什么二师妹,再来十个百个千个,在我心中,也抵不过一个你呀。”
呵,真是鬼话连篇。
武神音道:“你还真是有趣,那你说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这个师妹呢?”
孟悬壶道:“殿下要如何处置她,还要过问别人吗?”
似乎是若有所感,“殿下这个人呐,哪里都好,就是心不够狠,若是要当人上人,这可不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