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继续调戏人:“我还以为,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来这种事呢,没想到你倒还乐在其中。”
谢濯想反驳他才没有乐在其中,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转了个弯,很有楚楚可怜的韵味,“我什么都能陪你玩,别看其他人好不好?”
武神音道:“看你表现。”
怪不得呢,原来还在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是该好好惩罚一番。
霍姗
崔姨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乎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世的地步,崔晔消停了不少,没有整日再吵吵嚷嚷要武神音再给她个名分了。
武神音也去看过她几次,看到这位看着她长大的姨母如今病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很是心酸,霍娓的旧事,和那些若有若无的小矛盾,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似乎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崔晔眼圈儿红红的,但和以前的撒泼打滚不同,人在真正伤心难过的时候大概率是寂静无声的。
武神音用表妹和储君的身份安慰他几句,他也没有和往日一样蹬鼻子上脸,吵嚷要入东宫,而是眼里含着泪花望向她,“阿音,若是母亲也走了,那我可就只有你了。”
武神音看着他这副模样,也说不出和往常一样故意疏远他的话,只能道:“别说傻话了,你会继承王位,你身边还会有很多很多人的。”
崔晔只是望着她,眼里有几分晶莹。
武神音最看不得人可怜兮兮的模样,迫切想转移话题,“霍姗呢?怎么没看见她?”
霍姗可是一直跟着崔姨母,几乎是寸步不离的。
崔晔面色有几分古怪:“她求了恩典,要从府里出去,母亲也同意了。突然问起她做什么?”
武神音心里狠狠一跳:“她走了?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崔晔摇摇头:“我怎么会注意这些,但她的家早就没了,母亲给了她不少钱,无论去哪里过活都挺好的。”
武神音道:“为什么突然要走?”
她第一反应就是她去找霍娓了,这两姐妹一路相依为命走来,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崔晔道:“她说是不想看着母亲去世,不过谁知道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是了,母亲既然愿意放她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武神音没说什么,回去的时候却吩咐人查起来。
霍姗离开尹王府不过是这两日的事情,城门处应该还有路引记录。
她真是好奇,这两姐妹到底想干什么。
朱巧儿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一会儿就查到了霍姗是昨日出城的,目标赫然正是镜州,现在派人去跟着应该还来得及。
可事情就是在这里出现了差错,霍姗出了上京城,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武神音可以确定,霍姗绝不会武功,没有霍娓飞檐走壁的本事,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绝不可能一个人这么就跑得无影无踪。
除非,有别的势力在接应她。
可是霍姗是个孤女,除了霍娓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亲人,她又一直在尹王府长大直到现在,能接触到什么人呢?
朱巧儿刚得了命令要去再详细查一查,还没走出殿内,就又被武神音叫住,“先去京兆尹问一问有没有无名女尸,再去上京附近的几个乱葬岗看一看。”
谷藕生看着武神音吩咐朱巧儿做事,心里早就酸溜溜的,山花燃那个草包和殿下有从小儿的情谊,她也就忍了,怎么这个后来的朱巧儿也站到了她头顶上。
说起来,殿下还没正经交代过她做什么事呢,唯一一件可以称之为大事的就是让她去刺杀让慈,但这小子还古怪得很,她都砍死两个了第二天还跟没事人一样。
此刻她忙忍不住插嘴道:“殿下我去京兆尹问问吧。”
这个活计实在简单,武神音觉得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便点了点头,一起吩咐道,“一起把附近几个州县一起问了,只要是女尸就把卷宗要过来给我看看。”
谷藕生从朱巧儿手里截胡成功,很是洋洋得意。一旁站着的白芙一连望了她好几眼,很不明白这小姑娘的脑回路。
白芙是巴不得武神音一直不给她派活的,她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争着抢着去干活。
武神音每次吩咐她做的事,她都尽心尽力做好,觉得自己已经很尽职了,没想到还有谷藕生这种人,清闲着领俸禄还不愿意。
两人各自出去,武神音还在想这件事。
她刚从尹王府回来,就神思恍惚,谢濯就有些不高兴,“还在想你那表兄?”
武神音脸上就能看出来很无语:“你怎么又乱吃醋?”
谢濯没收说,眼睛垂下来有几分委屈,看着就很可怜。
武神音很怀疑,他摸到了自己的命脉,就知道自己吃软,见不得美人受委屈。
所以她只能哄道:“尹王都活不了多久了,我去王府看望,怎么也不可能和他儿子有什么首尾。你要吃醋,也不能随便乱吃啊。”
算了算了,自己选的驸马,还长得这么好看,只能自己宠着了。
谢濯见好就收,得了她的解释也不一味追着,只撒娇道:“我不放心他嘛。”
武神音心道:到底是不放心崔晔还是不放心我?
她能感觉到,谢濯醋劲儿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阮子稷大概是唯一一个能接近她还不会被翻白眼的男人了,她已经说过多少次,她和崔晔绝无可能,他还是紧张兮兮的。
除了崔晔这几个格外大胆的,那些趋之若鹜的贵公子们似乎看到了她真不会乱搞的决心,已经各回各家各娶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