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会儿你生病住院,我原本也不打算回来,但想了想,你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生病了女儿不来看您,您得有多难受啊。可是,我的毕业典礼,你都不愿意去参加……”
汪兰舟一直没有作声。
江澄说到这里,喉咙发哽,也说不下去了。
两人垂着脑袋,俱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有人敲窗。
两人齐刷刷转头看去。
窗外是祝春宁。
江澄立马抹了一把眼睛,将车窗降下去,打招呼道:“祝阿姨。”
祝春宁笑眯眯的:“我来回看了三回,还真是你们。怎么不下车啊?”
“我们……”
祝春宁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买了点玉米炖汤喝。来都来了,中午留下吃饭吧。”
江澄转头,看向汪兰舟。
片刻,汪兰舟露出笑容:“那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客气什么。”祝春宁伸手,替两人拉开了车门。
下车以后,江澄主动把祝春宁手里的塑料袋子接了过去。
两位妈妈走在前,聊起了她们圈子里的八卦。
塑料袋挂在手腕上,江澄给孟镜年发了条微信:
【enarnung】(警报解除)
与此同时。
会开完了,孟镜年叫江思道留步,说耽误他十来分钟,有私事要和他聊一聊。
江思道指一指办公室方向,“你先去,我去趟洗手间,等会儿过来。”
江思道的办公室里,靠墙放置一座玻璃柜门的书柜,一盆绿植,墙上挂了几幅书画作品,标配的“天道酬勤”。
当年从老校区迁到新校区,院里的行政布置的,他不怎么喜欢,但也没额外再提出什么整改意见。
他比较少在明面上彰示自己的喜恶。
为人处世层面,他比孟震卿要长袖善舞得多,这也是为什么他是院长,而孟震卿这辈子早就触到了天花板,只能做到副院长。
孟镜年站在窗前等了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推开,江思道指了指办公桌,笑说:“坐吧。”
在他坐下以后,孟镜年落了座。
江思道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笑说:“难得镜年你要跟我聊私事。什么事,说说看吧。”
孟镜年态度很是坦然:“不知道师母跟您说过没有,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提过。她还生气,说你跟江澄的事不是说好了吗。”
“我跟江澄一直只是朋友。”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打算掺合。虽然你师母有这个意向,但现在是文明社会,不兴父母之命这一套。你是我学生,她是我女儿,这是两码事。”
“但这件事,我不好贸然裁定对您、对院里的声誉有没有影响,所以我只好如实告知,请老师您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