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容枝枝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
沈砚书反应极快,一脸淡薄地开始演戏:“本相倒是第一回知晓,王元林是如此虚荣浮夸之人。”
“他为了在外头显摆自己,竟是连这样的谎言也编。”
“想来也是乘风多嘴,叫王元林知道了,本相是如何求婚的。”
“王元林过于爱面子,便强行将功劳说成他自己的,才有了这许多胡言乱语。”
容枝枝仔细地去看他的表情。
辅大人挺直了腰背,脸上的表情冷淡得像是天上的谪仙,仿佛凡尘俗世都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既然与世俗都如此无关,那他又有什么可能,去做王元林说的那些事呢?
前头那两个人,还在聊。
另外那名文官也是道:“先前我倒是没想到,恩相是一个如此痴情之人。”
“那谁能想到呢?就是申鹤一直陪伴在恩相左右,还不也是最近才知道?”
容枝枝再次看向沈砚书。
沈砚书觉得自己的眉心,都已经忍不住开始痛了,生怕枝枝听信了他们的话,知道了自己的感情,不敢嫁给自己。
便立刻对容枝枝道:“他们对本相有误解,申鹤也是想太多了。”
“那些年轻人的心里,都是情情爱爱,理解不了本相与县主纯粹的交情。”
容枝枝:“……”
申鹤虽然还没娶亲,但是她没记错的话,对方今年也有二十三了。
没比沈砚书小多少啊。
王元林:“还有啊,我给你说……”
容枝枝刚是竖起耳朵。
便听得自己身边的人,终于忍无可忍,咳嗽了起来。
身为恩相的门生,前头那两个家伙,自然是听得出来沈砚书的声音的。
正在长篇大论的王元林,立刻顿住了。
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看见了一脸疑惑的容枝枝,还有明显脸色暗沉的沈砚书。
电光火石之间,王元林就已经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叫容枝枝听到了。
他难受得在心中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完了!
他是不是给相爷惹祸了?
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王元林与身边同行的人,慢慢地走到了沈砚书跟前:“见过恩相,见过县主!”
乘风这会儿也正是害怕呢。
因为王元林这个害人精,方才还说了,相爷用的那一条计策成事儿,是自己告诉他的。
乘风觉得,相爷这会儿怕是撕了自己嘴的心都有了。
便忙是开口道:“王大人,做人可不能像你这样啊,你这么要面子,非要把恩相的婚事,记一功在你身上,难道你不会心虚吗?”
说着,他就是一阵挤眉弄眼,暗示王元林识相点,立刻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王元林心思一转,明白了什么。
当即便一脸羞愧地对容枝枝道:“县主,是我太好面子了,这才胡说呢!”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追妻策论,这也是我瞎编的。”
沈砚书脸色更是难看了。
因为他方才已经说了,策论是有的,只不过是为陛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