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崇燃怒吼道,他以碰到顾小艾,就变得难以控制情绪。
他自己将此原因归结于顾小艾没有偿清欠他的债。
“崇先生,您别激动,请听我解释。”医生斟酌着说道,生怕一个不对惹怒了面前这个随时可能狂的人。
“我们医学上,常常会碰到一种昏迷病人,他们可以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能够呼吸、吞咽,保持新陈代谢,甚至完成生长育。”
“但是,他们也仅仅是身体机能维持,但并不会有自主的意识,对外界刺激的反映也很有限。”
“据最新的调查研究显示,这部分患者中,大多数在意识清醒时收到过剧烈的伤害,这种伤害包括情感上和生理上的,给患者带来巨大的创始。就算平时没有显性表露,但如果遇到某种刺激,或者通俗地说是契机也可以,患者就不愿意再面对世界。”
“这跟顾小艾又有什么关系?”崇燃听得云里雾里。
“嗯,是这样,崇先生,”医生实在不敢直接说出口,所以变得吞吞吐吐。
但作为医生,他的职业操守又让他不得不给患者或者家属解释清楚。
虽然崇燃并非顾小艾的家属,可是,崇燃承担着这次医疗行为的费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既要对顾小艾负责,也要对崇燃负责。
医生略带紧张地看了眼管家,可是管家此刻也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敢有那闲工夫来帮他呢!
管家给医生回复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医生无奈之下,只得直言不讳,他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崇先生,恕我直言,顾小艾可能就是因为您多次虐打,所以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
崇燃听到这话,想被放了气的皮球,瞬间焉了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顾小艾,可当他刚一接触到顾小艾冰凉的脸,就立即被电了一下似的弹开了手。
他的手指轻微颤抖,为了不让人看出,崇燃只得紧紧攥拳。
“那要如何,才能让她醒来?”崇燃低声问。
他想要复仇,想要折磨她,想要看她痛苦,想要将她囚禁在身边。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
从来没想过让她昏迷不醒!
他已经习惯了顾小艾在身边的日子,像只麻雀叽叽喳喳。
像个石头,不怕摔打。
更像是生命力旺盛的小强,无论多么困难的处境,她也顽强生存。
过去相处的一幕一幕,像演电影似的,慢慢浮现在崇燃眼前。
仿佛看到了顾小艾在冻库里,像尊冰雕似的切鹿肉;
看到上一次,也是因为自己出手,她住院治疗;
还看到了那天晚上,顾小艾弄出的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一时间,崇燃心里五味杂陈,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这个,目前医学上并没有指导意见,也没有研究出真正有效的疗法。”
医生一说完这话,崇燃的眼里便迸射出凌厉的寒光,仿佛冰刀般要将他射穿。
医生赶紧补充,“但在实践中,也不是没有苏醒的先例。”
“一般来说,是患者熟悉的人、或者印象深刻的人,可以在她身边说一些过往的事,放一些患者熟悉的音乐,或许对患者苏醒会有所帮助。”
“真的有效吗?”崇燃对这样方法表示怀疑。
医生抬起手背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他说,“这种方式的疗效目前并无理论数据支撑,但也不能说完全无效。毕竟,在其它方法难以奏效的时候,为了患者的康复,家属往往什么办法都愿意试上一试。”
医生言下之意,死马当成火马医吧。
“另外,如果想要这个方法起作用,那需要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绝对不行的。”医生在离开之前补充。
他有把握,崇燃一定会用这个方法。
顾小艾,你快醒来呀!你睡在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我的仆人吗?哪有主人来守在仆人床边的?
崇燃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可是,躺在床上的顾小艾,并不能领会崇燃的心情和想法。
还是那么苍白、那么脆弱的样子。
“来人!”崇燃大喊,“把她抬上楼去!”
一个缺少眼力价的仆人不明就里地问,“少爷,上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