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抓起一旁的购物袋,一把拉住某个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东西的家伙往外走,“快点儿,一会儿他们就走远了!”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的萩追在后面喊道:“等等,松!!你先把袋子还给小海!!”
两道风从身侧掠过,刚刚走进甜品店的女孩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手忙脚乱地抓住朋友的手臂,结巴道:“我我我我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个购物袋自己飞出去了!!”
同行的另一个女孩转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推着好友往店里走,“一定是看错了!我们快去看看周一大人的同款甜品还有没有卖,听说现在来买的人太多经常不到中午就卖光了!!”
***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这显然比去警局有趣得多,然而正式开启跟踪后,松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不是,你怎么这么熟练??”
不知漾山海眼睛盯着前方,压低声音解释:“虽然很久没有接过委托了,不过再怎么说我都是个除妖师,以前经常会调查妖怪的行动轨迹。”
妖怪比人类敏锐得多,他能不留痕迹地找到妖怪的藏身之处,那悄悄跟着自家弟弟自然也不是问题。
“也对。”松换了个问题,“旁边那个人是你弟弟的同学吗?”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问。
首先,不知漾山海一年只回一次家,显而易见地并不了解不知漾繁树的人际关系;其次,以刚刚那段路上对那个陌生人的观察,松敢断定那人并非学生。
他皱了下眉,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开口,他觉得那个人可能并不是不知漾繁树的朋友。
“那个人……”
不知漾山海忽然站起身,转头看向远处,松话音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萩,才慢半拍地发现萩也皱眉望向了同样的方位。
他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忍不住问:“怎么了?”
不知漾山海没做出回答,最后看了一眼弟弟的背影,大步朝反方向跑去,萩紧随其后,但身为式神,机动性本就比人类强,加上对事态显然心里有数,萩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前方。
松跟落在身后的主人说了一声,迅速追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避开来往的人流,逐渐远离街道,拐了几道弯后来到一条堵死的小巷,看清巷子内的画面,松不受控制地瞪大眼睛。
一团诡异的黑色雾气将一个人影紧紧缠绕,那个人试图挣脱束缚,但那只妖怪缠得太紧又悬在半空中,始终难以借力,挣扎中,一顶帽子落在地上。
地面上,两个大概也是式神的妖怪躺在墙角,已经失去了意识,仅剩的一个还能站起来的式神手中握着的长刀已经断了一半,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恶战。
托他那位主人相当受风欢迎的福,他们都对应对没有实体的气流方面还算得心应手,松眯了眯眼睛,看清被困的那人的脸时脱口而出:“等等,那个人不就是除妖师集会上的那个……”
有什么强大的能量迅速逼近,松转头看过去,一道泛着青色的咒符从巷口飞速冲进来,紧接着他听到一道仿佛摄着灵魂一阵的魔力的命令:
“松,蹲下!”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那句话具体含义进而对肢体下达指令,身体却已经强行驱动,松踉跄半步单膝跪在地上,头顶仿佛有飓风刮过,吹乱了微卷的发丝和房檐上的积雪,他在飘落的细雪和尘土中与那声命令携带的压制对抗,费力地抬起头,断刀的式神已经扔下刀冲过去一把将坠落的主人接住。
萩看了一眼那个曾经见过一面的除妖师,快步走向松,俯身将还在晃神的松一把拉起来,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担忧:“还好吗?”
松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口吻随意:“我能有什么事?我还什么都没做就结束了。”
他们一起转头看向一到场就迅速解决事件的主人,刚刚脱困的那个除妖师也已经恢复行动力,在式神的搀扶下站起身。
不知漾山海站在巷口,目光移向正招呼萩帮忙把身上的雪拍掉的松,抿了下唇。
他向前几步,把落在地上的那顶帽子捡起来,用灵力拂去灰尘。
名取周一咳嗽了几声,刚刚被困得太久,这会儿有些缺氧,他接过帽子,认真道了声谢。
不知漾山海并不多言,感受到一旁的视线,又同扶着名取家除妖师的式神点头示意,算是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他什么都没问,有关除妖师圈子的事情他大多不会主动介入,况且这或许事关他人隐私或委托任务,他更不能唐突冒犯。
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他完全不感兴趣罢了。
那个赶在紧要关头出现救场的青年带着式神离开后,瓜姬站在主人身侧,问道:“不怀疑一下那个天青目吗?是自导自演摆脱嫌疑也说不定呢?”
笹后点头附和:“和樱花家纹有关的话,天青目跟这起事件本就脱不开关系吧。”
“不会是他。”名取周一打断道。
柊将断刀收好,闻言点了点头。
对上式神们不解的视线,名取周一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如果这桩案子的真凶真的是不知漾山海,那我现在就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了,以前遇袭的人也不可能有醒来画下樱花家纹的机会。”
他感叹道:“那位不知漾家主比传闻中还要强得多……也是,毕竟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旧消息了。”
***
继和弟弟聊天谈心的计划失败后,跟踪弟弟的作战计划也意外终止,不知漾山海决定还是按照出门前的规划,去最近的警局看看。
“除了警视厅本厅,东京有一百零二个警察署,这段时间我们可以都去走一次,说松不定能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