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沮丧,因为她现在还没成长的精神还不足以理解,她还是会以单纯的两面情绪去左右她的思想。
“但是,加利亚。”斯蒂芬妮说,“王兄还是很生气,那个圣女肯定会付出代价的,包括她身后的人也是。”
加利亚蹲下身将斯蒂芬妮将她因为练剑凌乱的发丝往后捋了捋,然后她含着笑意,眼神却格外复杂的说:“所以,我要去尽力不让他们付出太过惨重的代价。”
……
穿过罗切斯特主教约翰·费舍尔的府邸的花园一直到,主教休息的餐桌。
这位年近四十的修士,不但是罗素大学的首任校长,还曾经是卡里古拉的老师。
而加利亚所了解的费舍尔主教,他是资助慈济院最慷慨的教士,也是创立基因会帮助穷人举行葬礼和祈祷的慈善家。
但同时他也是最为反对卡里古拉宗教改革的激进派教士,无论在上议院还是枢密院的面对面辩论,还是下议院这位教士安插人手和克伦威尔进行对抗,都说明对方已然将自己立于改革派甚至国王的对立面。
“日安,加利亚阁下。十分荣幸受到您的拜访。”与费舍尔一同问候的还有在他旁边的修女,她穿着黑色的法衣和白色的头纱,衣料细腻,白纱如雾,一双聪颖又好奇的眼神看向加利亚。
费舍尔主教点点头:“不过,真的十分意外。自从加利亚阁下就任下议院议长,还从来没有单独拜访过任何一位官员的府邸。”
加利亚坐在费舍尔旁边的椅子上,双眼看向他说:“如果不是我而是克伦威尔,这会令你好受吗?”
“克伦威尔?你们都一样,虽然你和克伦威尔的风评完全不同,但是你们分明是一丘之貉。”费舍尔主教忍不住冷哼一声。
加利亚面无表情,说:“就像你和那个肯特圣女一样吗?”
费舍尔主教扬起了一根眉毛,但是很快他便恢复那副处事不惊的嘴脸。
“不知道你在哪里听说的,但是事实上我并不相信那种事情,因为太明显了,一副容易大惊小怪的表情的女人。”
这时候,费舍尔主教旁边的修女接过话头:“听说,圣女指责王太后过于放|荡呢!太可怕了,有这样的一个王太后,全亚瑟兰的女人都为此蒙羞吧!”
加利亚目视修女说:“但是你知道这是一个谎言对吧,既然是谎言,就必然不能为人相信。”
修女下意识后仰脖子,慌乱移开看向加利亚的视线。
加利亚不再看修女,转而看向费舍尔主教,她目光紧盯着费舍尔不放:“费舍尔阁下,这样的谎言你应该制止。
说谎言的嘴为耶和华所憎恶;行事诚实的,为他所喜悦。”
费舍尔的嘴唇蠕动着,很快他镇定下来:“加利亚阁下,您如何确定,在某些时候那位圣女说的不是预言,不是圣灵通过她的口来警告亚瑟兰呢?”
加利亚猛地站起来,俯视着费舍尔说:“你刚刚说的!难道不是不相信吗?”
费舍尔反而怒视加利亚大声说:“但是那位圣女所展现的神迹!难道不是警告因为你因为克伦威尔因为你们拍卖修道院土地,让那些商人圈地养殖舍弃农业,导致农民大批流离失所吗!”
加利亚表情逐渐僵硬,目光发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费舍尔反笑,他冷哼一声:“你就没有怀疑过吗?那些奥多亚克的流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你们总是批判教会,但是你们批判的不过是教会的财产!
“克伦威尔这些日子,他收回教士们管理地方行政司法事务的权力,将其交给由乡绅担任的治安法官,那些治安法官用着他们自带的法律,自然从来不会管农民的死活!他们只会对那些大搞圈地运动的商人们负责!让他们将农田改为草场!将曾经种植的农民驱离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并且用肉刑、鞭打奴隶和绞刑等血腥手段,残酷镇压他们!”
加利亚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从心脏到指尖的刺痛,她想着自己手中越来越少的请愿书,想着曾经和克伦威尔的争执。
如果卡里古拉和她一力推进的改革是正确的,那么…那么……
费舍尔主教抬头看着加利亚眼神阴寒幽深:“加利亚阁下,您的名声在外,甚至在此刻比托马斯·莫尔还要清廉更富有盛名,但是你也不过和克伦威尔一丘之貉罢了。”
加利亚慢慢平静下来,她望着费舍尔主教说:“托马斯·莫尔阁下是个无比虔诚的人,他为了他的信仰对他的敌人罗列罪名将人绑在十字架上烧死时候,便已经是背道之人,必杀己身!”
“费舍尔阁下,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稍后我会见克伦威尔证实您说的话……但是,阁下,我郑重告知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让那个一无所知的少女离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托马斯·莫尔就是写书《乌托邦》的作者,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当上大法官之后,罗列罪名烧死了不少反对他的人。
总之历史告诉我们永远不要片面的用善恶概括一个人,可能一个十分善良的人让所有人称颂他,但是唯独他会伤害你呢。
就像近几年吹嘘的曾国藩半个圣人,说他清廉,实际上他有万亩田地,但是女儿个个下场惨淡。
挠头,总感觉越写越晦涩了,哲学问题政治问题,所以一开头说这个文还是很需要读者水平的。
本文资料参考,前面章节贴过比较混杂,就不一一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