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是在阿尔瓦和切斯特的叛乱中被迫卷入的,既然是卷入,想必公爵大人不会追究我的过失的。”
然后看着那张脸,从震惊到绝望,真是让人不厌其烦。
“真奇怪,当初你怎么对待加利亚的难道你忘了吗?虽然你手段很高明却并不干净呢。”
在这种形势下,博伊斯突兀的笑了:“那又怎样,卡里古拉。你可知道比起你,阿尔瓦更狠你的母亲莱尼特。现在一只骑兵正在去杀你的母亲。”
造作,造作~
加利亚骑马在林中,她的思绪不在于打猎上反而看着远处薄雾弥漫的山岭,她跑到山上向下望去,能看到谷中湖泊之上的肯特城堡。
那碧绿色的湖泊之上,白色的城墙蓝色的尖顶,远远望去童话般如梦似幻、肃穆濯洁。
而在她的双眸中,通往一个方向的道路,飞鸟振翅,惊扰不觉。
加利亚看到那躁动的景象后,手指拽紧缰绳,指尖发白。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加利亚,加利亚,凭借你那怪物般的洞察力,你怎么会没有察觉呢?你那所谓的好朋友可是在隐瞒着你什么啊!”
“你能听到一墙之隔那些陌生的呼吸声,能听到你走后的卡里古拉那里传来的谈话声,你知道鲜血和阴谋在你身边展开,你只是装作不知道,装作一副高洁无瑕的模样!
“你那朋友知道吗!知道你这伪善的嘴脸!你那些死去的同伴们知道吗?你是为了胜利如何带着他们去死的?
“加利亚,加利亚,你是圣人啊,你怎么会这样肮脏不堪呢?现在的你被神看到,祂都会腌面无法直视你的脏污吧!”
加利亚十分平静地听着,甚至没有为恶魔的话生出一丝波澜。
“真奇怪,我从来没有说我自己是圣人,我也承认我本身就罪孽深重,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我杀了你吗?梅耶尔。”
“可是我这一犯过许多错,无论战争里杀了无数的高卢人,还是为了守住最后的胜利让部下去死守,甚至连那些追随我的人跟着我去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在那场战争中死去。这是我的错,但是梅耶尔,你操纵战争左右挑拨的时候,我决心要杀你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为此感到后悔过。”
那嘲弄声被加利亚的话掐断,如同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不甘不愿的没了生息。
……
亚瑟兰有一句谚语:皇族的血,比冰块还要寒冷。
斯蒂芬妮公主从小报上看到这一句话是不以为然的,因为只生活在冰块之上的动物,怎么会觉得冰块还是冷的呢?
因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斯蒂芬妮小时候还不信,她每一次去伸出手抓莱尼特的裙摆都会狠狠摔到地上。
世界上的人都说母亲是天生爱孩子的,但斯蒂芬妮认为这是个笑话,因为他们没见过莱尼特·尤里乌斯。
于是斯蒂芬妮公主看到母亲跟着侍卫消失后迟迟不回来,她就有些忐忑。
一只羽箭飞来,斯蒂芬妮眼睁睁看着刚才还聊着无趣丑闻的女生,在她面前穿破了喉咙。
还未等斯蒂芬妮反应过来,身后的侍女将她扑倒在地。
“趴下!”原本围着淑女们炫耀羽毛的男贵族们抽出佩剑,将原本放在草坪上的桌子全部侧立起来躲避远处射来的箭。
斯蒂芬妮,抽空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发现是一队穿着不像亚瑟兰的骑兵。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雇佣兵闯入国王的狩猎领地?!
亚克力以为是让自己指挥佣兵,但是一路走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指挥这帮佣兵是完全不听的,见到肯特城堡外草坪上的野餐的贵族男女便猖狂肆笑,不管不顾引弓来射。
直到现在亚克力才知道自己上的是怎样一条船,曾经被大王子器重的兴奋全然褪去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甚至不敢抬头,怕看到熟悉的面孔。
一轮射箭完毕,那群贵族男女中活下来的人四散而逃,呼喊声不断。
佣兵们再度搭弓,又是一阵箭雨。
亚克力面色惨白,骑行慢慢落后,其中一个佣兵,从马上将他一手拎起,下股悬空,顿时亚克力胆裂魂飞、抖若筛糠。
佣兵拎着亚克力甩了甩,说:
“小贵族,张大你的狗眼睛,赶紧给我看看谁是莱尼特·尤里乌斯皇后。”
“我……我……”亚克力牙关上下磕磕碰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是该死的,他必须说出来。
“最……最好看的那个是莱尼特·尤里乌斯王后。”
佣兵若有所思地看向四散的人群。
箭矢要省着用,后续佣兵只会指着逃跑的女人问亚克力是不是莱尼特王后,如果亚克力说话慢了半拍,或者露出点异样就射过去,再拎着女人头发给亚克力看。
疾驰的马蹄声不断,佣兵们追上人群,并分了两路左右包抄。绅士们都有剑,他们秉承着骑士精神挡在女人面前死战不退,但是在佣兵装备的甲胄高马下,他们的“绣花针”还未刺过去就被长木仓刺穿或者踏在马下。
而那些穿着累赘蓬蓬裙的贵族妇女们,有被绊倒的,也有跑的不快的。
佣兵们杀红了眼,也不怜香惜玉,追上去的都追上去一木仓刺穿,雪白的枪尖挂着红色的血。
最后活着的少数女性被围在一起,让亚克力去看。
“莱尼特·尤里乌斯在这里吗?”佣兵抓着亚克力头发让他看。
亚克力脸如白纸,他站在最前面看那些或许曾经和他跳过舞的女人们,他在佣兵的催促下,一遍一遍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