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他自作自受,维克多想。他错估量了加利亚。维克多以为加利亚只不过是个软弱可欺的家伙,他为了不得罪同僚肯定会对迪夫侮辱了女仆的事忍气吞声,结果……
加利亚怎么可以面对构陷司法决斗呢?怎么在那样的颓势下胜利了呢?
维克多不禁有些埋怨加利亚,但是这种埋怨是无缘由的,明明是他陷害加利亚,是他输了,却也生不出一丝怨恨。
维克多反而在想,反正那个家伙明明有强大的能力也不惧怕任何人,面对迪夫的侮辱也视若不见,想必自己的这点埋怨也不介意吧。
承认吧,自己终日玩鹰反被鹰啄,他利用诬告陷害他人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不过维克多又幻想着,自己如果逃到加利亚的面前,那个家伙会作何表情呢?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已经对加利亚的脾性有了了解,他总感觉,如果在一开始和加利亚解释清楚,或者去找他寻求帮助,自己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加利亚大概会叹口气,然后对他施加帮助吧。
不过算了,他这样的烂人就死在烂泥堆里也不错。
就不玷污那个风光霁月的加利亚了。
维克多昏昏沉沉地想。
…
“哥哥,你说那位大人给了你两个先令吗?”
“嘘,小点声。虽然到家了。但是,小心会有谁听到。”
“啊!哥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多买点粮食藏起来?”
“粮食藏不了,我们把钱藏起来。”
“那我们可要藏好了,两先令呢,能让我们吃上一年的奶酪饼!”
木板被吱呀地推开,先爬进来的宁玛吓了一跳。
“哥!有人!”
“谁!等等,宁玛危险!你赶紧出来!”
厄亚着急忙慌地要拉着宁玛出来。
奥多亚克是亚瑟兰最大的城市,失业的无业游民也多不胜数,他们往往会因为一点栖息地而撕咬夺取,他们的住处被陌生人侵入了,这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比起紧张的厄亚,宁玛则极为从容得多。
“没事哥哥,不要怕,这好像是个死人。”
厄亚也爬了进来,他们的住处很小,搭建的地方仅能让儿童坐在里面。
而在这里,这么狭小的地方,竟然躺入个成年人,厄亚看过去才知道为什么宁玛说这是个死人。
他腰腹间似乎开了一个口子,血污一大片。
他还有气吗?厄亚拦着好奇的宁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试探性摸到对方的鼻尖。
还有气!
“他还活着!”
宁玛好奇地从厄亚身后伸头,蓝眼珠转了转:“他衣服看起来还不错,哥哥你看他身上有没有钱,一会咱们把他扔了吧,都把我垫子弄脏了。”
厄亚咬了咬牙,他从小都会带宁玛去教堂去济善院,他们这样的孩子到教会那里总会得到点捐助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