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轨哑着声道:“不用,我读得懂唇形,刀在桌上。”
温漓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好。”
她去洗了一个苹果,在他床边坐下,垂着头,边削皮边问:“你还记得秦晓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陈清轨看着她文静的脸,没多想就嗯了声,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到她。
温漓没有抬头,继续道:“他当年也是得了病不告诉我,你还记得他的结局吗?”
陈清轨神色微顿,有点微妙。
长长一截苹果皮落入垃圾桶,温漓终于看向他,道:“他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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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陈清轨低声说,“没想骗你,这不是什么绝症,我只是想在治好后告诉你。”
温漓下意识问:“治得好吗?”
陈清轨轻嗯一声,“准备了很久敲定方案,年前做手术。”
“可以恢复听力?”
“嗯。”
温漓不太信,“既然这样,当时怎么不说清楚?”
陈清轨看着她手中的苹果,缓缓问:“当时说了,你会信吗?”
温漓握紧水果刀,道:“如果我不信,你永远不说了吗?”
她定定看着他,“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永远不来找我了是吗?”
“不是。”
陈清轨断然道,抬起眼皮,“我准备做完手术去找你,拿着医院给的诊断书和证明,就在情人节那一天,那时我能听到你的话,也有证据证明我的话。”
“你别生气。”他语气轻轻的,像在哄她。
温漓的脸要板不住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冷淡的男人温柔起来太要命。
陈清轨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珠是淡薄的茶褐色,平时冷淡疏离,此时深邃得像海底漩涡,牢牢吸附着他注视着的人。
视线相交几秒,温漓眼睫微颤,不自在地移开眼睛,注意到床对面的茶几上有小型砧板和盘子,拿着削好的苹果走过去。
这儿应该是病房,地方大,家具多,还有简单的厨房,只住着他一个人。
陈清轨视线跟着她走。
温漓先打开水龙头洗了下苹果,然后切成小块装盘。
没有牙签,她又把刀洗干净,放在盘子里一起端回来。
“是要我要喂你吗?”
他一直在看她,温漓抬手把发丝拢到耳后,坐下问。
“没这么想。”陈清轨道,“你还能和我说话,我就知足了。”
温漓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心酸,“你骗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可怜。”
她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
陈清轨顿了顿。
温漓:“我们分开那天,你一开始就在骗我的事,指的是什么?”
沉默。
陈清轨看了她半晌,无奈轻笑了声,“你不是猜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