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修复的小手术而已,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岳悦说。
耳科医院,病房里,蓝色窗帘扎成一捆,垂在窗户一侧,一到白天,光线亮得晃眼。
陈清轨无知无觉,眼皮耷拉着,穿着白色病号服,耳里贴着止血布,冷白的脸像玉石,无暇,又波澜不惊。
他面前摊着一本书,半天都没翻一页。
陈清轨眼神很静,像在出神。
岳池飞走进来,看到这幕,把检查的仪器放在柜子上,“直接把真相告诉她不就行了,现在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陈情轨眼皮未抬,“滚。”
岳池飞惊喜,“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
“不听也知道。”
岳池飞点点头,“行吧,你就抱着你这一点自尊心孤独终老吧。”
手机亮了,陈清轨没动,找他的人太多了,他现在没心思搭理,只用余光随意瞥了眼。
屏幕上,温漓的名字一闪而过。
陈清轨一顿,迅速拿过手机。
【阿漓】:在吗?
真是的她,陈清轨抿了下唇,一瞬间,好像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
没几秒,对面撤回了信息。
陈清轨准备回复的手指僵住半空。
“怎么了?”岳池飞做完例行检查,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清轨眉皱起又松开,看着他问:“你说,发了消息又撤回,是什么意思?”
岳池飞道:“能有什么意思,肯定发错了呗。”
“”
岳池飞猜到了什么,看了眼他手机,果然是温漓给他发的,也只有她能让他死寂的心湖掀起波澜。
陈清轨盯着消息撤回的提示信息,看了好一会儿,在岳池飞的注视下,若无其事接了句:
【我在。】
“”
岳池飞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硬生生读出了几分倔强。
半个小时后。
“清轨哥,我来看你啦!”岳悦出现在门口,“哥你也在啊。”
“你的语调是不是太抑扬顿挫了。”岳池飞看过去,眉梢一挑,碰了碰陈清轨的肩,“你看,谁来了。”
不用他说,陈清轨也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
温漓清凌凌地站在门前,米白色毛线连衣裙,漂亮纤细,黑白分明的眼,静静看着他。
陈清轨像是被定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
岳悦看望过陈清轨很多次,第一次见他这副表情。
楚弥见陈清轨还活着,心安了大半,只寒暄了十分钟就和岳家兄妹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另外两个人。
病房恢复安静。
温漓和陈清轨对视,两人都没说话。
十几秒后,温漓终于有反应了。
她看到床头柜有水果篮,问:“吃苹果吗?我削一个给你。”
说完,想起他听不见,拿出手机要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