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也对这个称呼欣然接受,“你们陈家就三口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我们家不是四口人吗,你也是我们家的啊。”陈京京哭哭啼啼地道。
应倪:“……”
都这时候了还在争人口,应倪抽张纸递过去,像她哥安抚自己一样,一手按肩,一手去捋头发,连连附和:“是是是,我是你们陈家的。”
陈京京这才猛地抽噎了两下,把剩下的难过悉数吞回去。
她擦干净眼泪,继续先前的提醒,“那你就装作不知道。”见应倪表情寡淡,又很着急地去扯她袖子,“我哥不喜欢别人可怜他。”
她其实还想加一句,尤其是你。不会有男人希望心爱的女人用怜悯充当爱。
看着陷入悲伤中的京京,应倪静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沉郁地吁出口气,给出承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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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雅顿,陈桉意料之中的没在。其实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发消息说可能会晚一些回来。但抱着手机看时间的应倪着实没想过,一些是指四个小时。
平时陈桉最早六点回来做饭,最晚不超过八点到家。而现在,应倪冷笑了一下,快要夜不归宿了。
时间全部跳0后,应倪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倒是很快接通,没有一分贝的背景音,像是独自在宽敞清冷的办公室里,一埋头就忘了所有。
应倪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继续等待。
陈桉显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开始以为是挂断了,垂手看了两眼确认通话时间在走后,才试探性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在寂静的深夜里,不知是没喝水还是过于疲惫的缘故,他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粗糙沙哑。应倪一下子就生不起气来了。
压抑一个晚上的怒气变成了水一样平淡温柔的语调,甚至带了几分娇滴滴的调侃:“你除了赚钱还会干什么呀?”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看时间。也像是忽然清醒过来,连带着声音也清冽了几分。
“我马上回来。”
应倪躺在床上垂着眼,指尖在被子表面漫无目的地勾划着。
入夏后,羽绒换成了冷气被,她嫌之前的床单太朴素单一,在网上购入了不少三件套,今天一到货就迫不及待洗净烘干换上。
等着陈桉回来嘲笑他先前的性冷淡风。
现下时间一过,完全没那劲儿了。
应倪停下画圈的手指,声线毫无起伏:“不用回来了。”
对面突然没了任何声音,像是突然被摁断,过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应倪能听出他的愧疚忐忑。
“抱歉。”
应倪微笑:“也不用抱歉。”
“倪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