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在很真诚地进行可以当作表白的解释,他却抓住无关紧要的字眼斤斤计较。
“对,你就是东西。”应倪的大小姐脾气经年不改,管你对面是谁,高高在上起来说你是什么就得是什么。
她搂住陈桉的脖子,咬在喉结下面用力吮吸,过了很久才啵地一口松开,很是满意地道:
“盖章了,应倪专属。”
陈桉愣怔了一瞬,低头看去,锁骨凹陷处被人用牙齿刻上的印记又深又红,睫毛眨了一下,幽深的瞳仁便蒙上了一层浅薄的雾气。
忽然就这么得到了,他以为自己身处梦中。
“知道吗!”应倪强势逼问,不要到处给她沾花惹草。
他“嗯”一声。
应倪心说你知道个屁,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路历程有多曲折。
不过这些事她不打算说,因为很无聊很莫名其妙,完全不符合她的作风。
可又不得不承认,感情就是这样琢磨不透,让你变得不是你自己,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滋生出一些不符合逻辑的心理。
“那你呢?”应倪又问,“你想给我盖章吗?”
她掀开被子,乖巧地跪坐在他眼皮子底下歪着脖子。
像一只独自玩耍久了需要人抱抱求得关注,高高竖起尾巴蹭来蹭去的猫。
陈桉用力地揉她头顶,心有余悸不受诱惑地哄:“等会儿再盖。”
一提到等会儿几个字,应倪忽然反应过来,他们大半夜坐在病床上吵来吵去是为了什么,肚子里说不定还有条小生命在当听众。
“那她他——”她手指往下指了指,该怎么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敲门声突然响起,护士在外面喊——
“结果出来了!”
五点的光
应倪脑袋唰得抻正,和陈桉对视一眼,忙不迭挪腿下床。陈桉一手扶住她腰,另外一手弯腰捡鞋子。
“别急,结果在那儿,跑不了。”
应倪今晚出门出得慌乱,趿了双平底玛丽珍就跑出来了。鞋买大半号,易穿易脱,垂眼见他好半晌套不上,无语又好笑:
“到底谁急。”
“问你呢。”她缩回腿,脚尖碰了碰陈桉的手肘内侧。
只碰了两下,小腿就被人给按住了。陈桉强势又温柔地握着单薄的鞋怼上去,抱着她下床。而后大步朝门口走去,应倪倒没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没动,略歪头捋着被他揉乱的长发。
脸上毫不在意,余光却紧紧盯着和医生交谈的陈桉。
时间的流速似被强制调慢。
明明头发都没捋顺,应倪却觉得他们谈了好久好久。
陈桉背对而立,表情是看不见的。而医生也很有职业素养,神态从头到尾都如出一辙,看不出是在恭喜还是在惋惜。
应倪唇瓣被牙齿碾咬着,将长发随意扎起,迈脚过去,离门口越近,越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紧张的海洋里咚咚狂跳。
三步之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