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以前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过的,但是眼前的这个蒋俞白带给她的感觉和三年前完全不同,陶竹不明白为什么,只想快点逃开。
她低头往左,那双腿也往左。
她往右躲,那双腿也往右。
她不动,那双腿就闲闲地站在她对面,也不动。
那么大的地方他不走,偏偏要在她面前,不是故意找事是什么?
陶竹忐忑却又没办法,硬着头皮慢慢把脸抬起来,却也只是水平视线看他胸口:“你、你干嘛?”
蒋俞白不答反问,垂睨着她:“出去玩儿?”
“嗯。”陶竹紧张地都想去厕所了,“想去故宫。”
“还玩儿呐?”他逗孩子似的,拖腔带调地慢悠悠问了句:“学不上了啊?”
他就这样,说出来的话总觉得是在气人,事实上陶竹也确实被他这个悠哉的语气气到了,但她却不敢直面反驳,毕竟她来北京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读书。
陶竹解释道:“我妈妈说了,她今天没空带我去。”
蒋俞白抽出环在胸前的手,食指和中指交叠,反手在她头上落了个轻飘飘的脑瓜崩:“考个试,还不能自己去?”
他指尖微凉,落在她滚烫的脑门上像一滴冰水掉进油锅里,短暂凉了一瞬后,她从额头烫到耳根,声音微微发颤:“我不认路。”
“我带你去。”
白柳横坡
陶竹心思重,知道转学有入学考试,她前面半个假期都过的不安稳,不管干什么都想着,根本玩不痛快。
能早一点考试,她当然一百个愿意,早一天考完就能早一天解放。
而且,考试和转学手续本来一天就办不下来,陶竹本意其实不太希望这事拖着,但她也不好意思让王雪平请假。
算下来的话,让蒋俞白带她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陶竹又稍微抬起一点点头:“那我去跟我妈说一下。”
蒋俞白不置可否,朝落地窗外懒懒地扬了扬下巴,陶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王雪平正在花园给绿植浇水。
院子有树荫和流动水,陶竹一路小跑到王雪平身边也没觉得热:“妈,我能今天先去学校里考试吗?”
王雪平关上水阀,纳闷问:“你怎么去?”
陶竹往屋里一指:“俞白哥说他送我过去。”
“啊?”一听到这名字,王雪平眉头皱紧,她收起送水带,“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跟你说不许麻烦别人?而且我不是说了我明天就休息了吗?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