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王雪平身边,陶竹不舍得跟她吵架,一个字也没反驳,垂着头,丧丧地应:“哦……”
“没事,我路过。”
蒋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淡淡的嗓音,盖过陶竹垂头丧气的回应声。
“蒋老师。”专心收送水带的王雪平听见他声音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解释,“孩子考试我怕她紧张,还是我送她过去吧。”
蒋俞白把手抄回兜里,垂睨着眼,不再说话,周身遍布压迫感。
陶竹不知道蒋俞白发呆在想什么,可她还是有点失落,她知道,既然王雪平不想麻烦蒋俞白,就肯定不会让他带她去的。
她转身刚要回房间,却听见身后的王雪平对蒋俞白说:“那陶竹就辛苦您了。”
哎?
怎么忽然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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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拿了语文和英语书坐上蒋俞白的车,本来跟他单独相处她应该紧张的,但是有考试这样的大事在前,她暂时顾不上别的,一上车就打开英语书,翻到书末单词页。
蒋俞白以为她就忙那么一会儿,没想到她打开书以后真就心无旁骛地背上了,他没情绪地勾下唇,舌尖在下牙悠哉哉扫了一圈,在她背完上一个单词准备背下一个的间隙提醒道:“安全带。”
陶竹没反应过来:“啊?”
在繁春,她要么走路要么坐公交,就算偶尔坐小轿车,也不用系安全带。
在繁春生活过的蒋俞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侧过身,靠近陶竹的手松松地撑在真皮座椅上,另一手绕过少女纤瘦的上半身,扯下她右手边的安全带。
男人忽然靠近,柔软蓬松的头发与她的鼻尖近在咫尺,淡淡的果木香猝不及防变得馥郁。
扣紧安全带“啪嗒”的那一声,她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加快的心跳,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再一低头,英语书的边缘已经被她湿润的手心攥到发褶。
她一颗脑袋红成西红柿,蒋俞白瞥她一眼:“这么热么?”
他倒是觉得还行,但也随手调低了车内空调温度。
陶竹心里七上八下,但车里实在太冷,慢慢的,她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她刻意避开被拽出褶皱的地方,继续看书。
蒋俞白说他是路过,还真就路过。
他把她送到学校,跟着她进去跟老师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就得走了。
“没有其他情况的话我下午六点应该能过来接你,如果我那边儿有事,或者你这边儿结束的早,那你就自己回。”蒋俞白跟着老师一起把陶竹送到教室,临走前问了句,“家认识吧?”
陶竹攥着笔:“不认识。”